一车子的黑衣人集体汗,不过没人表现在脸上,还是雷打不动的坐着,帮叶雨岑开门的男人一上车,那车就像打了鸡血似的飞奔而去。
大叔看着远走的一车子人,垂头轻叹了一口气,踏上了草地就慢悠悠的往里走。
路过昨天和金俊熙一起移植的那一片小雏菊堆成的花圃时,叶雨岑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下了几秒,直着眼睛牢牢的看着那淡黄色的小花好一阵子,干脆把自己蜷成一团蹲到了花圃的边上。
“喂,他们都不和我说话呢,你们也不能和我说话,那我说,你们听好吗?”
大叔用手指戳了戳花儿小小的花座,那小雏菊就摇摇晃晃的摆动起来,欢畅的样子就像大大的对叶雨岑应了声“好”。
“不说话我就当你们答应了,那我就说了啊。”
叶雨岑拍了拍草地坐了上去,曲着腿,两只手臂都搭着自己膝盖上,有气无力的把下巴杵手背上,愣愣的盯着那一大片摇晃的雏菊。
“我、我今天见到舒扬了,还没见面呢,先听到他的声音了。你们知不知道,而且他说他忘记我了,他说他忘记我了,可是我还记着他,怎么办?我是不是很自私,明明是我先把他丢开的,现在知道他把我放下了可是心里一点也不高兴,我、我很难受,心里好像被刀子割了一下似的,疼!呜,我躲在厕所里哭的时候他们在外面好像都听到了,好丢脸,我以为他们都走了,实在忍不住,要是舒扬知道我是因为他不要我就哭成这个样子,他会不会看不起我?”
叶雨岑一下一下的耸着肩,眼前的花都变得模糊了,咧着嘴傻乎乎的哭着,满脸的眼泪把膝盖那块的裤子都弄湿了一大片。
大叔在自己手臂的上狠狠咬了一口,重重的把鼻子一吸,好像这样就能将流下的眼泪全吞回去似的。结果覆水难收,切肤之痛不过让人疼得牙关打颤而已。
把湿漉漉的眼睛在湿漉漉的衣袖上胡乱抹了几下,叶雨岑哑着嗓子继续:“舒扬的未婚妻好漂亮,而且好像很爱他的样子,可是舒扬怎么可以那么坏,把她丢在外面自己跑到卫生间里和妖老板做些奇怪的事情,还有哦,这么久没见我了,舒扬都不找机会和我说说话,我受伤了他都不关心,连朋友的关心都没有……”
……
此处大叔又埋怨起舒扬N个不是之处,恨恨的瘪着嘴之余,眼泪也和他的埋怨一起掉得更欢。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叶雨岑也不记得自己对着那些傻瓜花说了多久的傻话,从今晚遇到舒扬的事情开始就一直说,说着说着大叔自己都不知道把话题绕到哪里去了,只记得最后小声嘟囔了句:“那些人怎么都不和我说话,你们怎么都不和我说话呢,从头到尾都我一人说的,你们说说看,邹凯是不是像包公啊?是不是很变态,是不是脑子里装的都是草?”
“这么说,你是觉得我是一个长得像包公,而且脑子里装的都是草的变态咯?”
大半夜,整个花园里漆黑一片,这里除了叶雨岑在自言自语也就剩下草丛里蝈蝈那么几声尖叫了,星星月亮今晚都退避三舍,正应了那句恐怖小说里常用的一句话
——这是一个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