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雨岑在阳光下坐久了,脸颊微微有些泛红,可是一脸勉强的笑意依旧让人看出了他的憔悴。
“你说舒扬哦,他走了,不会在来了,我把他的心伤了!”
“嗯?”
“很差劲是不是?喜欢谁不喜欢谁我从来弄得不清不楚,一味的接受别人的施舍却不懂得感恩戴德,因为给的太多,所以我把一切都看成是理所当然,最后伤害了谁自己却茫然不知。”
叶雨岑边笑边说,还时不时伸出手扶两把围着他绕着跑,似乎马上就要摔倒的小孩。
“谢谢哥哥!”
小朋友很有礼貌的向叶雨岑道了谢,挨了男人一个不大不小的苍白笑脸。
“如果你把那个叫舒扬的男人对你的好叫做施舍,把自己本应该回应给他的感情理解成报恩,那他趁早离开你的确是对的,因为他在你这里得不到他想要的爱,你不爱他,小兔子!”
妖孽了然的笑望着叶雨岑,伸手帮他把披在肩膀上的外衣稍微拢了拢。
男人没有说话,开始把心思和目光全都留给了周围那些活蹦乱跳的风景。
“你家的帅哥有特意来拜托过我,让我帮你处理你儿子的那件事。说实话,这样的事情让他一个正经生意人来处理的确是一件非常为难的事情。不管怎么耍手段都没有恣意触犯法律的资本,可是和黑社会斗不玩点阴的只有挨打的份,很显然他所作的已经越过了法律的雷池,再往里趟这趟浑水只可能毁了他自己,我告诉你这么多只是想让你知道他把事情推给你找了个更可靠的靠山,没有把你丢弃的意思,你明白吗?”
“要是、要是他真的丢下我不管我也无话可说,原本整件事就是我错,他丢掉我,是、是应该的……”
叶雨岑说着说着头越垂越低,很快把整张脸都埋在了两腿间,哽咽的把自己整个搂住,球一样的惓成一团。
“好了,别哭了,你儿子的案子明天开庭,去吗?姓舒的也会去,他是你儿子的辩护律师助理。”
妖孽拍着男人的背,手上用了点力气想把男人从腿缝间捞出来。结果叶雨岑别扭的把身子一歪,把妖的整个手掌都挣开了。
“唉,别再闹脾气了,看到那群小家伙了吗?上帝对他们多么残忍,小小年纪就要时不时的被死神光顾,今天还高高兴兴的活蹦乱跳,可是他们自己、他们的父母、他们唯一能相信的医生都不知道第二天再去看他们时会不会只剩下一具冰冷的尸体,这样的活法多悲哀!他们来不及去考虑完成自己的梦想,考虑到外面的世界做些想做而又恨有意义的事情,因为他们的病情甚至不允许他们离开这个囚笼似地白色太平间到更远一些的地方去。可是你看,他们一样在开开心心的过着每一天,你在他们的笑容里甚至看不到一点点的勉强和虚假,连小孩子都能做到这个地步,我们这些成年人有什么理由因为一点点人生的挫折就变的垂头丧气,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