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祖望被阿月的态度气得够呛,嫌弃地看了眼橱柜里两个硬邦邦的杂粮饼子,开腔骂道:“倒霉丫头,就给你爹吃这玩意儿,你当喂鸡呢?后脑勺子的……”
骂了两句没人搭理,乔祖望也就息了声,拎着杯子晃晃悠悠出门去了,不知道又找哪个狐朋狗友蹭饭去了。
卧室里,魏淑英喝粥,魏淑芳哄着孩子,忍不住抱怨:“我姐夫这人也太不晓事,整天就晓得跟人家打牌,家里这么多张嘴要吃饭,如今又添一个,往后可怎么好?”
“就这么着吧,能过一天是一天,等孩子大了熬出头就好了。”魏淑英轻轻说着话,她何尝不知道乔祖望不靠谱,但是嫁都嫁了,这么多年过来,她早就对他死了心,只盼孩子们能健康平安长大,再也别无他求。
魏淑芳看着姐姐眼底的疲惫,再多指责也说不出口了,于是转移话题,夸赞起阿月懂事能干来。
而此时站在墙头边上的阿月,浑然不知自己成为谈话中心,她正捧着东西,和吴姨你来我往地客套。
“……今天要不是您和我二姨帮忙,我一个小丫头能晓得什么,还不是两眼一抹黑。这点东西也不贵重,就当送给姨沾沾喜气吧。”
阿月没说错,谢礼确实不算贵重,一块花布,两把青菜,一瓶山楂罐头,看着简薄,却都实用得很,适合邻居间人情往来。
吴姨忙推拒道:“你看你这孩子,咱们多少年邻居了,帮个小忙而已,哪好意思收你们东西,快留着给你弟弟妹妹们吧。”
“哎呀,您就收下吧,您要是不拿着,我妈又怪我不会说话了,您就当疼疼我~”阿月放软了音调,半是撒娇地把东西塞进吴姨手里。
吴姨顿时笑得一朵花儿似的,也没再推回来:“行吧,小丫头都这么说,姨就腆着脸拿了。跟你妈说,今儿天晚了,姨就不过去了,等明天再去看你妈。”
两人又客气几句,吴姨笑呵呵地拿着东西走了。
吴姨这个人,年纪轻轻男人就没了,自己拉扯着两个孩子,日子过得也不容易。虽然嘴碎了点,爱贪点小便宜,但心肠不坏,阿月倒是很乐意跟她打交道。
都是平头小老百姓,谁还没个小毛病呢?包容别人的缺点,就是解放自己,不然整天站在道德制高点批判来批判去,也是很累的呀。
当然了,像乔祖望那样实在无可救药的除外。
晚饭是红薯稀饭配酱黄瓜,趁着厨房里没外人,阿月悄悄从随身空间里抓了把白米混进米缸的碎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