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缜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击打了一下,又就如同冥冥之中有什么人正在黑暗的前路之中给他点起了一盏明灯,甚至为了让他明白过来、不惜让珍贵的作品从他手中滑落、碎裂。
有人想要告诉他,他其实已经很幸运。
至少他所生存的时代,没有压抑的社会环境,无需战胜强大的家族压力,不用逃过纳粹的追捕、穿过硝烟和炮火,在尸山血海中寻找生死未卜的爱人。
他想要的东西,其实全部触手可及。
要修补的、要解锁的,不过只是自己的心。
……
小车慢悠悠地开着。
其实,裴缜肯来接他回家,韩复已经非常满足了。
虽然这对别人来说可能不是事儿。但对裴缜这种死要面子的类型说,难度怕是高于道歉,仅次于叫老公。
算是给足了他脸。
只是裴缜全程安静,什么都没说,韩复又有点惴惴。
这种心情很像一时冲动气鼓鼓离家出走,然后又被爸妈拽着小胳膊小腿儿领回家的不懂事小朋友,总感觉被骗回家关上门,免不了一顿教育性皮带炒肉丝。
韩复有些忧伤地幻想了一下这个场景。
咦,等等,整个人突然精神了。
裴缜本来就长得是那种苍白英俊的病态,藏着一点点小煞气和小神经质……不是本来就很适合玩皮带play、严肃调教的感觉吗?
怎么办……
偷偷看了身侧一眼,又罪恶地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