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个陌生疯子到底是谁?
徐遥礼看着谢西眼里的害怕,默默的收回了手,直起身子背转过去,他虽然在此刻不想掩藏自己的野心,可是谢西还是个孩子。
确实是他经手调教出最为出色的作品。
当年,他在宫里初遇姜卿言,对那个女人有着满心的不喜,那个女人顶着和“女君”同样的脸庞,甚至做着最为恶毒的事情。
徐遥礼没有一日不想要那个女人死去。
他不允许有任何人亵渎了“女君”的容貌。
也是想法在心里萌芽的开始,徐遥礼接近了谢西,想要通过培养谢西,让姜卿言在后宫里愈加的犯错,也在试图早就帝后不和,让姜卿言成为后宫的众矢之的。
这般扶持沈娉婷上位,便是顺理其章。
而姜卿言,也绝不会再顶着“女君”的脸庞行出逾越的事情。
虽然最开始的接近,是带着目的。
但是此时的徐遥礼,就算是心肠早就漆黑,对那个身世可怜的娃娃,倒是有些于心不忍,他一口一句的“师傅”,也曾是他在北魏王宫里的光。
也是那般的温暖炙热。
尽管他们相识,不过短短两年。
“今夜过后,一切都会归于平静,西西……你无需担心。”
谢西睁着茫然的瞳孔,看向徐遥礼时,心头的忐忑依旧难安,虽然徐遥礼转过的脸庞那么的春风醉人,看似无害,但是谢西蹙着的眉头没有送下来,脖颈的青筋一直绷紧。
“当真吗?”
谢西支吾的出口,可是他看得出来徐遥礼对姜卿言的眼神里,那种近乎疯魔的爱,这一点都不亚于谢珩,甚至比谢珩更加沉溺。
“师傅,西西求你收手可好?”
谢西本来并没有来此的打算,但是看着谢珩在入夜后径自步至瑶池仙居,而那里的人对他全然没有一点的防备。
这几日,他一直盯着瑶池仙居。
所有人进入瑶池仙居,都要全身搜查,但是谢珩却能大摇大摆的进入。
这显然是有阴谋的。
故而,他将随身携带的烟花炮放响,这支烟花炮是幼时初遇徐遥礼时,那时她刚刚失去母亲,并且被宫人嘲笑他四肢残疾。
徐遥礼在御河边看见了他,陪伴着他许久后,将送给皇上吃的糕点喂给了他,但是他对吃食并不感兴趣,徐遥礼又伸手摸着衣衫,后来取出了这只烟花炮。
那时他桃花迷醉的面盘,展开一双浅浅月牙笑眼,“若是今后又不开心,便放响这支烟花炮,届时我就来陪你。”
谢西也不知道当初的承诺是不是真实,也不知道徐遥礼兴师动众的将所有人引至这里,到底会不会顾及他这个孩子。
只是——
结果出人意外了。
当烟花炮放响,仅过半盏茶,徐遥礼便出现了。
谢西求情的眸光更加真挚,但是徐遥礼在漆黑的夜色里,只是笑着,身影被拉长,杨柳枝叶映着他的脸庞似真似幻,有些幽然不可探。
“瑶池仙居?”
“怎么着火了?”
谢西的瞳仁蓦然放大,看着远处的瑶池仙居卷起滚滚浓烟,许多宾客拥出客栈,都陷入了巨大的恐慌,谢西也跟着讶异。
但是视线落在徐遥礼的脸庞,男人只是静静的欣赏了远处,再次回眸的时候,唇角依旧挂着笑脸。
谢西不难猜到是什么原因了。
这场火的始作俑者,就在自己的面前,可是这瑶池仙居明明是他引以为傲的作品,难道这般美好的地方,只是用来做有些人的坟场?
谢西不敢置信,此时还想言语,但是面前压来一道黑影,徐遥礼狠狠的劈着他的脖颈,他瞬间晕厥了过去。
徐遥礼的声音轻轻的凑到谢西耳边,“西西……师傅回不去了!罪孽深重的人,何来回头的堤岸,那都是佛说的自欺欺人。”
姜卿言转身那刻,眸光凶戾,持着的匕首直接架在了男人的脖颈,锋锐的刀刃在男人的脖颈上划出一道伤口,“谢珩……”
她手里的力道瞬间松软。
匕首直接掉落地上。
谢珩看着姜卿言,脸上依旧清风和面,但是紧锁的眉头不掉忧愁,手指握上姜卿言的手腕,“快和我走……这里危险!”
但是姜卿言快速反应过来,松掉了紧握的手掌,声音蓦然冷清,“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出去在说。”
“不行……我得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