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像是一场欲盖弥彰的骗术。
她失望了、落寞了,最后又魔怔的狂笑了起来。
吴大千摇了摇头,“若是不出意外,将军很快就能见到您朝思暮想的那人。”
“当真?”
华檀妆难以置信的看向吴大千,眼里莫名的生了光,多少是期待的。
“嗯。”
面前的老者有一股魔力,让她可以信服,自那以后,华檀妆在京兆尹家撑着活了下去,像个人一般,等待着她希冀的事情发生。
自责的苟活了多年。
就差一点,她快没有信心了。
此时的她忽而想起那些耳畔的事情,她缓缓的微微一笑,站在扶风殿里的碧桃树下,满头沾染上了花瓣,笑靥无情的扭曲,开怀的笑着,又满载着惆怅。
陶斐然怔在原地,不敢上前。
从未见过这般表情复杂的母亲。
华檀妆忽而转身,面色上挂着难消的笑容,不是那种可以亲昵的模样,她沦陷在了自我的遐思里,无视了在场所有人的惊恐,她直直的步向殿中。
步态优雅,从容。
也是强行恢复冷静,生怕旁人看出端倪。
姜卿言看着身边映上来的黑影,她怔怔的转过了脸庞,面无表情,但多少是迷茫的,视线正涣散,直直的落在华檀妆的脸上。
女子依旧挽着白纱,但是眉眼温柔的片刻,她也跟着漾出了柔意,只听见那温婉的女人安静的道:“臣妇……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安康。”
平静了,却让人更生古怪了。
方才不是请安过了吗?
白芷细细嘟囔,觉得这陶夫人莫不是有病,扯着姜卿言的衣袖,阻止对方上前,但是姜卿言没有理会她的动作,温柔的道:“陶夫人,不妨留下来吃顿饭!”
“可以吗?”
“当然——”
姜卿言心里有百转千回的情绪,都在女人言语里的那分绵软里,幻成了平静,这是她的阿妆,又怎么会让她有任何的危险?
“皇后娘娘,方才多有得罪,请不要挂在心上。”
“陶夫人,言重了。”
“臣妇将娘娘认错成一位故人了。”
姜卿言听着这句话,心口莫名的触动,华檀妆是认识她的,“挫骨扬灰”都认识,那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对方只是一个眼神,她便也能知晓,她就是她最为亲近的“阿妆”,华檀妆的话是说给旁人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