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电闪雷鸣,暴雨倾盆。
宋晚亭靠坐在床头和腿上的恐龙布偶干瞪眼,手里烧长的烟蒂掉到床上,他也没察觉。
外面任尔靠在他门口前坐在地上,无论是打雷还是闪电都无法让他的眼睛眨一下,他就一直僵坐在那里,直到雨歇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来,晃了他的眼。
他这才仿佛活过来,一点点转过僵硬的脖子看向窗户——天亮了。
宋晚亭收到任尔信息时还没有睡。
屋里屋外,两个人同样枯坐到天亮。
帅到掉渣:我走了。
宋晚亭干涩的眼睛盯着这三个字,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和任尔以后应该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了吧。
转眼看向窗外被摧残了一夜,只剩下几片零星枯黄叶子的树干。
他们在初秋相遇,走失在深秋的萧瑟之中,来不及看皑皑白雪孕育出春花夏蝶,就分作了两个世界。
他拒绝过任尔那么多次来电,无视过他那么多次消息,在最后还是回复他一下吧,就让一切已一场完整的对话停在他这里,让他做这个狠心的人。
宋:我知道。
刚走到宋晚亭家前面那家门口的任尔,停下脚步看着宋晚亭的回复,一滴水珠砸到屏幕上,紧接着一滴又一滴。
昨晚的雨下给了这座城市。
今早的雨只下在他的头底眼下,下给了笨拙迟钝的年轻人,还没来得及发现就已经错失的爱情。
他知道。
他什么都没再做。
他同意自己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