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九十九和中原中也并排走在街上，两人的影子在黄昏下拉着很长。

一路安静了很久。

略微带着探究的话语突然响起“他是你的什么人，你们怎么认识的。”将双手枕在脑后，中原中也用余光悄悄观察着自己身边的人。

“算是朋友吧，我六岁认识的，一直在他那里工作换取物资。”微冷的风吹起刘海、发尖撩过九十九的睫毛，让眼睛有些发痒“倒也不用安慰我，其实也没那么伤心。”

“......”某人僵硬地把差点吐出来的安慰话语咽回肚子“......谁要安慰你啊。”

“这种事情我已经习以为常了。”九十九顿了顿“既然在做着夺取别人生命的工作，那么就要有被别人夺取生命的觉悟吧。”

“不过即便不会太伤心，但还是会感到寂寞。”眨了眨眼睛，灰发少年继续说道：“因为眼镜蛇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认真和我说话的人。”

“没有因为我是小孩子而产生轻蔑，也没因为我是小孩子而对我过度纵容。没有过度高看我的能力，也没有贬低，他一直平等地与我交流。”

大脑机械地理解着对方的话语“......你这是说的什么意思。”露出一双死鱼眼，中原中也有些哑然“我说你......该不会没有朋友吧。”

某人竖起食指摇了摇，郑重地纠正着对方话中词语的错误“不对，应该是「有过」。”

“那不是还是没有吗——！”

“噢......”突然想起什么，九十九的话锋一转“对了，今天那个医生。”大概是在思考怎么解释比较通俗易懂“他应该是有些背景的人，不是普通的医生。”别的先不提，他嘴里吐出来的话语，十句有五句都在试图刺探消息，知道自己不好糊弄还一直试图套中也的话，似乎是对话术这方面有所建树。

不过也是，能开顺顺利利开着黑诊所的医生怎么可能是正常医生“他应该也有异能力吧。”毕竟诊所里就单他一个人经营，估计是有着较强的异能力所以不需要雇佣保镖吧。

“啊？”闻言，中也愣了一下“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也有异能力？”

沉默了很久“这个，就算没有异能力也能知道吧。”九十九幽幽说道，看向中也的神情有些复杂。

“......”意识到身旁这人大概是那种头脑型的，赭发少年识趣地闭上嘴不再多问，毕竟这种情况下多说一句都会显得自己笨。

“那个医生估计以后还会找上你。”当然八成也会找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