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是我太傲慢了。”
他默默计算她的恢复能力。
“求您、施舍我们一管药剂。”
“只要一管就好,她要死了。”
他仰起脸来时,血液从额头的伤口里流下来,猩红蔓延过眉眼、流淌至脸颊。当他第一滴血落地,对方才从那种像是被镇住了的状态里反应过来。
“没有了。”成年人的语气居然很慌乱,“我们没有药剂。”
“今天行动组那边出了岔子,所有的fpry都调走用了。”
他立刻调整表情变成一种恰如其分的绝望,发出的声音是控制好的颤抖:“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科研人员终于受不了他了,“你自己有办法!”
“你也是heal系列的实验体吧、你可以用你自己的血救她。你自己有刀吧、还用我教你吗?”
成年人转身离去的脚步很慌乱。
男孩在他背后恢复了面无表情,若有所思了两秒后,拔出匕首划破了自己的手腕,然后掰开搭档的嘴,把伤口处塞进她嘴里。
他耐心地一遍遍制造伤口,直到他们的脸色一样差。
“…为什么没有用?”他面露困惑。
他俯下身去贴在她心口聆听,心跳声正越来越弱:“昭……?”
“喂、望月。”
他从床上弹了起来,吓了对方一跳。
22岁警校生版本的松田阵平除了穿着警校制服以外跟现在也没差太多,顶着一头比现在更蓬乱的自然卷,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背靠墙壁:“…望月?”
“你睡过头了、起来吃早餐。”
“啊、谢谢。”他爬起来,赶紧道歉。“对不起、吓到你了,松田同学。我做了个噩梦。”
“哦、没事。”对方不以为意。“萩做噩梦的时候都会给我一拳。”
他没有接话茬,而是径自进入卫生间。冷水扑面驱散了刚醒的朦胧感,也彻底打碎了方才的梦境。
他应该想起来什么的?——不重要。
那不重要、你的过去不重要、你是望月良夜,你的目标是从警察学校毕业、通过i类试验成为职业组、进入搜查一课工作、你需要愿意信任你为你担保的同事、完全清白干净光明的履历——在达成这些目标之前那一切都不重要,你只是望月良夜。
望月良夜今年22岁,4岁时父母死于火灾,从那之后被住在神奈川的远房亲戚收养,一直就读在寄宿学校…父亲是警察,母亲是…
母亲是…
——“chardonnay(霞多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