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gel’s Kiss

好硬…他应该是躺在某个金属材质的平面上,他试着抬了抬手,听见哗啦啦的铁链响。

……怎么回事?

“醒了?”被电流扭曲的女声,他居然还能辨认出对方的性别。他肯定在哪听过,但是他想不起来这个声音属于谁。

“给他注射angel’skiss,10ml。”

什么?他的大脑依旧没能恢复正常运转,被刺入的感觉从肩颈一侧传来,有冰凉的液体顺着针头注入血管,流向四肢百骸。

一瞬间,他听见什么东西破碎了。

可能是耳膜、可能是心脏、肺叶、肾脏、肝脏、肠胃抑或胆囊…全都不重要,连带着他的理智、意识与灵魂,通通在某个时间点上轻易地被撕成两半,碎成光点、消亡。

他的视野里什么也不剩下,他只看见大朵大朵色彩绚烂的花,时而模糊时而清晰,最终变成他完全无法辨认的样子——不、不是花变了,而是他变了,他失去了辨认图形的能力。

在仿佛连颅骨都震颤的疼痛后,他觉得自己被一寸一寸敲碎了,有无数利刃探入腹腔,将所有内脏搅成红白掺杂的一团绵软。

他已经无法理解眼角流下的液体是什么,他在发出什么声音,这世界上存在声音吗?他原来也有五官吗?

唯有轻柔的叹息送入深处。

“为什么拒绝我们呢?”

“为什么离开我们呢?”

他无法回答,他无法理解,他不知道做了多少错事,但他知道自己从未做过一件好事。

倘若天堂拒他进门,那就下地狱。火烧油烹刀山都罢了,他不想躺在这里。

他分明心脏还在跳,肺叶还在忠实的呼吸,可他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恨不得自己立马就死去。

“你是谁?”

“望、望月良夜。”

“不。”声音冷冷地否定了他。“他已经死了,会有人为他的尸骨叹息、落泪、发狂。”

“你是谁?”那声音重复道。

他不确定地给出了同样的答案。

“真的吗?”嘲讽的笑意溢出来,覆到他脸上,薄薄一层膜,剥夺呼吸的权利。

“他生来高尚,有不合时宜的善良,他保持那种干净直到他死亡。”

他不知道原来口舌这种柔软之物造成的伤害比刀剑更甚。

“我、我是谁?”他满怀痛苦与真诚、颤抖着诘问。

“casablanca(卡萨布兰卡)。”那声音不无惊喜地回答。“casablanca、乖孩子,到我们身边来。”

“忘记你22岁的一切吧。”

“只有深渊才是你的归宿。”

[特殊记忆副本“angel’skiss”已结束。]

他完全脱力,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把匕首插入了男人的咽喉。这回他确实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他瘫坐在地上,甚至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捡起那张内存卡。

而钥匙插入锁孔的声响贯穿了他的大脑。

金发青年走在前面,回头跟身后背着ginfizz同款乐器包的青年正在交流,他们俩进来后才看见起居室地上的良夜和尸体。走在后面的那个人顺手关上了门。

他们俩都是一脸错愕。

“介绍一下,”良夜耳力很好,听见金发青年手机中传出来的stinger的声音。“这就是你们接下来的临时搭档,casablanca。”

如果随着两人的视角,在漫画上展开的景象他几乎可以想象得到:

casablanca坐在一具尸体的旁边,一手握着匕首插在对方的喉咙上,另一只手在对方肚子的切口上掏什么东西…偏偏他还脸色惨白,被冷汗浸透,虚弱得根本没办法爬起来,狼狈的一身血迹。

逊毙了。

却也能止米花町小儿夜啼。

作者有话要说:51:我还以为琴酒的道具栏里会有伏特加。

我:?伏特加在省略号里。

51:?笑死我了。

我:(移开目光)

《不要轻易地被洗脑所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