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当事人会见成这样的还是头一回见,他们有点儿懵。
两位律师倒是不大在意。
燕绥之甚至还抬手冲警员们打了声招呼,“先走了,辛苦。”
他们跟警员并没有什么仇,虽然在庭上要面对面,但在庭下并不对立,所以态度放松又有礼。
这么一来,几位警员反而有点儿不好意思,毕竟两人进病房前还被他们瞪过一会儿。
他们“噢”了一声,想想又别扭地加了一句“慢走。”
他们经过护士站的时候,碰到了之前那个病房里的小护士。对方急急忙忙跑过来,塞了一张单子:“刚好一个小时,这是单子,你们再去检测一下。检测中心在3楼。万一……我是说万一真有问题,我们院会负责的。”
“谢谢。”顾晏道:“病房的监控可以开了。”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燕绥之靠在扶手上,“这位贺拉斯·季挺有意思的,似乎是个急脾气,又似乎不是。”
随便一两句话就能轻易地气到他,但是他又总能很快把脾气压下去,不会因为在气头上一时冲动就乱说话。
他的谎话编得很糟,糟到一眼就能拆穿。这其实会给人一种“心机粗拙”的感觉,好像只要找到漏洞反驳他几句,让他防线崩溃,他就兜不住要说真话了。
但燕绥之和顾晏很默契,没有一个人出声反驳。
因为他们知道,这只是“好像”而已。
“这样的当事人,你以前碰见过么?”燕绥之问。
“偶尔。”顾晏说,“不过你好像碰到过不少。”
燕绥之愣了一下,又挑起了眉。
电梯下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