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着姜予的面狠狠敲了一下床沿处,低声将语气放软,“都是它不好,明天就把它换掉!”
在钻心的阵痛中捻掉眼角生理泪水的姜予动作一顿。
什么呀!
裴枭白这话不是用来哄小孩的吗?而且这么幼稚,恐怕连超过五岁的小孩都哄不好吧?
想归想,心中小声地吐槽着裴枭白的反应,姜予还是忍不住红了耳朵。
他的肌肤白,被裴枭白蜜色的指节按压着,更显得色差浓烈,连带着那点红都愈加明显。
姜予自己也感受到了翻涌的热气,额角的青包一跳一跳,他垂下头,试图躲开裴枭白的碰触。
他小声地问裴枭白,“……肿了吗?”
其实也算不得大事,日常生活中磕磕碰碰的事情太多了,这次也是他自己不小心碰的,虽然疼,但估计明天就下去了。
姜予不知道自己不止红了耳尖,脖颈也红了一大片。身前的裴枭白掩着晦沉的双眸,视线浅浅地扫了一圈,露出了一点笑意。
他慢吞吞地心想,原来姜予喜欢这种方式。
小朋友摔了跤,假如四周无人,便自己拍拍身上的灰若无其事地爬起来接着玩。
可要是父母或者可依赖的人在身边,就会嘴巴一扁,嗷嗷嚎啕大哭,哭着闹着要抱抱。
“肿了。”
裴枭白的声音更低了,轻轻地落在姜予的耳边,“我去找找有没有药。”
湿润的气流打在耳边,莫名觉得对方好像是故意的,姜予连酸胀的鼓包都顾不得了,猛地一缩脖子,抬手盖在了自己的耳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