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瞬间,姜予骤然出声道:“就是现在!”
蜷缩在地面上的云楷应声弹跃而起,左臂肌肉紧绷,紧握住了对方审了一般的手腕,头顶也毫不犹豫地朝着对方的下颌处撞了上去。
两处施力点同时遭受到了攻击,对方的身体条件反射地想要做出防御姿态,然而脚下却不知何时已被云楷屈膝牵绊。
“轰隆”再次传来,场上情形却发生了扭转!
姜予而耳边满是云楷断续的粗重换气声,虽然“嘶——”对方的姓名牌已被摘下,云楷的攻击动作却没有停止。
在察觉云楷已然控制不住地伸手扼住了对方的喉咙时,姜予高声大喊道:“住手——!”
“住手!云楷!”
“已经够了!”
他的声音在云楷的耳边如惊雷般炸响,云楷的动作霎时顿住了,一根根松了指节,颓然地半跪在地。
许久,云楷才扬起始终低垂看不清神色的脸,他的脸颊双侧滑满了泪痕,泪水无声地凝聚在下颌处,溅落在地面上。
云楷轻声哽咽着喊,“哥——”
姜予面上的愠怒尚未褪去,唇边的教导指责声卡在喉咙里,他半张的唇抿紧了,没有应答云楷。
云楷是在叫他吗?
不,云楷不是在叫他。
姜予永远无法忘记他正式加入驻守部队后执行的第一个任务,足足七天,他踏遍了划分边界处的每一寸冰原冻土,也在那里遇见了第一群配备了机械化装备的偷渡者。
不知名敌国想要得到边境的数据开辟一条走私的秘密通道。
姜予在那天第一次被鲜血淋了满身,有他自己的,战友们的,还有敌人的,他只记得自己红了眼,余晖灼热,血是腥臭滚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