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到了。

白玉兰花盛开了。

周妈轻轻叩击房门,问裴枭白起了吗,新打的豆浆她放在客厅的桌子上了,还温乎着,没有加糖。

裴枭白在那个瞬间重新成为了自己。

尽管其中故事曲折,裴枭白没有将这件事讲出来,含糊着一语带过,“……好起来后,凭借着那部作品,我拿下了第一座影帝奖杯。”

自此,他再也没有将自己与电影中的角色弄混过。人间二三事,还有春日的白玉兰花才真正的属于他。

裴枭白想,有些故事,姜予不必从其他人口得知,也不用从他的作品集里整理他一路走来的过往。

裴枭白很高兴姜予想要了解他。

他也愿意将自己讲给姜予听。

然而黑色暗幕却也成为了最好的遮掩之布。

一旁的姜予不知何时低下了头,再次用额头抵着裴枭白的肩,身体轻抖着,努力绷直背脊克制着自己身体的异样。

在裴枭白看不见的角度里,他的面色煞白,下唇被深深地咬出了齿痕,口腔内已经干涩到吞不下口水,喉结上上下下的滚动着。

刚刚因为赌气焦灼而喝下的冰牛奶令他的胃皱缩一般疼痛。

姜予反手紧紧抱住了裴枭白的手臂,将自己的脸再度前移埋进了裴枭白的肩上。

他调用了全身上下所有的注意力来抵抗这份异样,试图在裴枭白眼下度过这场“劫难”。

他的意识在逐渐模糊,慢慢的,姜予什么也听不见了。

裴枭白因姜予的贴近而绷紧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