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猛地愤愤坐起身, 裹着被子气鼓鼓地伸手摸索着床头柜上的手机,点亮屏幕,打开了自己账户余额。
他将一长串看上去眼花缭乱的数字数了三遍,心头的郁气也没能消散, 只恨自己不能将余额截图发给裴枭白让他看看!
他, 姜予, 也是有钱人!
谁稀罕要裴枭白养了?如今就算是反过来, 他养裴枭白都是绰绰有余,真是气死他了!
最令人憋屈的是,他也只能在这里闷声恼怒,不能当着裴枭白的面发作, 不然怎么解释这些钱的来路?
一旦开了解释的口子, 难保裴枭白不会顺着爬, 然后把他藏起来的谎言一点点挖干净!
姜予只得告诉自己, 要尽量往好的一些方面去想。
比如……裴枭白现在真的把他当做好朋友、好兄弟。甚至将他纳入了信任名单内,愿意将自己的身家财富与他一起分享。
这样想来,姜予阖上了双目,心中终于放松下来,好受多了。将近凌晨两点时,久久迟来的睡意淹没了他。
这一晚。
酒心巧克力的酒液气味隐秘地残留在他的唇齿间,梦里没有再出现皑皑白雪和折射彩色斑点的冰原。
第二日,清晨七点半的闹钟准时响起。
然而将一双眼熬得通红的姜予只是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将羽绒被拉过头顶,试图利用这点距离将刺耳的闹钟声隔绝。
可是闹钟依然锲而不舍地发出“滴滴滴”的声响,愈加急促扰人。
“嘭、嘭”
伴随着闹钟铃音的,还有卧室房门若有若无的敲击声,由慢到快,由轻到重。
然而在朦胧睡意面前,这些声音都像是远远天边传来的幻觉。
姜予的眼皮疲倦而沉重,长睫颤了几下,还是没有力气睁开双目,混沌的思维依然躺在沉睡的深渊中,绵长的呼吸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