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究是和父亲一样,八年里消失的毫无音讯,唯留姜玥一人在此地。

每当祭拜时节,他人碑前鲜花怒放时,她会寂寞吗?

短短几步路,姜予再没有勇气上前。

“哒、哒”

在他失神无措之时,前方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对方似乎是刻意加重了声响,瞬间拉回了姜予的思绪。

大概是挡到别人的路了。

姜予微弓脊背,迅速将自己缩了起来,侧身让出了一点空位。

对面人仍然未动,执拗地站在姜予的面前,一言不发。

微风夹杂着清雅而浓烈的甜蜜花香,姜予鼻尖微嗅,这股花香并不属于他怀中白菊花束,而是记忆中另一种深刻入骨的味道。

——是甜白玉兰花。

姜予愕然抬头,眼尾泪珠悬在睫毛上,见眼前人一身肃穆的黑色,熟悉的耀黑双眸微垂,视线轻飘飘地落在他的脸上。

鲜明的黑,纯洁的白。

不属于这个季节的白玉兰花在寒冷冬日依然被扎成了造型精美的花束,一朵又一朵挤成柔软的棉花团。

许久,姜予才从干涩的嗓间挤出几个字,“……裴枭白。”

这世界上知晓白玉兰花对姜予意义的人所剩不多,裴枭白恰是其中一个。

刚满16岁的第一天,姜予正式分化。

那时他和裴枭白正为了一封无名的情书起了激烈的争执。

裴枭白坚持称对方送错了人,抽走信件后藏了起来,而原本并不在意的姜予被他的冷言激的较真,久寻未果后,两人最终动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