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依旧毫无知觉,像只破破碎碎的布娃娃,任由对方翻来覆去地看能不能,有什么方法可以修补如初。
“还是老毛病。”
谢昭摘下眼镜搁在桌面上,疲倦地双手抱头。
腺体被注射不明液体损毁后,便失去了对外界刺激的反应,与此同时浑身乏力虚弱,免疫低下,信息素停止分泌,精神力断裂等等皆是连锁反应。
谢昭想起导师之前说过,姜予病后的体质状况,甚至不如一个娇弱的oga,而现在,情况越来越糟了。
各项数值皆压在临界值,已然出现了不可逆转的衰弱趋势,原本制定的保守式巩固修养疗法的作用微乎其微。
最重要的是,病人本身并不配合治疗,在强烈的创伤后遗症下,他几乎只剩下机械的生存意志。
不,可能连生存意志都所剩无几了。
谢昭想,姜予怎么会什么都不在乎了呢?
精神的创伤无法用药物磨平,心病难治。
“总有一些事情,或者是一个人,对姜予而言,无论是正面引导还是负面情绪,都可能带来奇迹。”
——可奇迹在哪儿呢?
谢昭的视线不停地在各张检测报告中穿梭,敏锐地勾画圈点,在空白处备注上自己的见解。
他有个新的治疗方向,史无前例,需要大量的理论支撑和实验数据,需要团队耗时去验证研究,不可能当场拿出方案。
“这是调整后的药物方案,除了片剂外还要配辅助汤药。”
谢昭埋头开了张新药房,屏息凝神,删删改改,终于定了下来,“除此之外,每次检查需要随叫随到,取消固定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