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对它很熟悉。
熟悉到仅看一眼就知道怎样在十五分钟内将它拆分成碎散的零件然后重新组装
知道它注入alpha精神力后,精铁会被赋予灵魂,仿佛成为身体的一部分,附着在身躯肢体上,成为alpha的武器,自此上天入地,过刀山,下火海,无所不能。
他看了很久,一个视频接一个视频的看,见有人败北,见胜者欢腾。
姜予的神色始终很平淡,只是偶尔在惊险的反败为胜,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精彩时刻,郁沉沉的暗淡双眸颤了颤,垂眸遮住了复杂神色。
当晚姜予破天荒地做了梦。
在苍茫白雾笼罩之中,他赤着脚在冰天雪地中行走,不觉得冷,也不觉得痛,丧失了五感,在朦胧模糊中迎着风雪。
然而风雨越来越大,先是薄薄地盖过他的脚板,漫过小腿和膝盖,过了腰,直至无法继续前进,沉默中被一点点吞噬殆尽。
世界将他独自遗忘,他死于那片雪域。
长久的窒息胸闷。
姜予猛地睁开了眼,急促地喘。息,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床被四角压的很紧,是他入睡时整理好的样子。
然而一夜过去,被窝里还是冰凉凉,连带着手腕脚腕处的肌肤都透出骇人青紫,手心脚心汗津津。
中断药物、不上心的身体护理、违背医嘱饮酒,失常而紊乱的作息等多重后遗症终于一股子涌了上来,连骨缝处都在隐隐作痛。
姜予好不容易才从床上爬起来,镜中人身上的红痕未退,眼下也蒙上了一层淡青色,苍白的双唇干裂出细细裂缝。
肉眼可见的颓废狼狈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