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母亲姜玥去世后,他再次一无所有。

姜予简单回复了一个“嗯”,退出聊天框,怔怔地盯着账户余额中一长串数不清的零,面无表情垂着眸。

“人的器官可真贵啊。”

他的肢体和身躯,他的筋骨血脉。

最为值钱的是被注射不明液体后损毁麻木至今的腺体,他停止分泌的信息素,还有他断裂湮灭的精神力。

共和国永远铭记为它奉献牺牲的儿女们,不仅给予了巨额补偿金,还包揽了他余生所有的医疗费用。

谢昭还在断断续续给姜予发消息,劝他保持一个愉悦的心态,多出去逛逛不要一直闷在房间里。

分配来a市工作半年的谢昭其实并不了解姜予的过去。

“他甚至可能不如我了解a市。”

姜予保持沉默,“只不过是八年前的a市。”

就像谢昭并不明白姜予为什么会选择a市定居,那是因为母亲姜玥沉眠于此地。

六日后就是她的忌日。

劝完姜予出去走走后,谢昭也劝他外出时遇见聊得来的陌生人可以试着交个朋友,扩大一下朋友圈。

谢昭也绝不会想到他在a市其实是有朋友的,姜予心想,如果他和裴枭白的关系也能够称得上是“朋友”的话。

但是

姜予慢吞吞地爬上了床,侧卧着将脸埋进枕头里,伸手将羽绒被拉至头顶,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