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工脸色猛地难看了几分,却也明白眼下的情况容不得他来做选择。他和手下的人吩咐了几句后,便换下了工作装。
殷扬听着高景话里不客气地威胁着人,没出声,对付这些人,犯不着彬彬相待,有时候放点狠话,对这些糙里来糙里去的人反倒更有用。
“你们想知道什么?”张工手掌摩擦着手里的咖啡杯,问道。
“汪小姐的房子在短短两年的时间里装修了两次,这频率倒是有些少见。”殷扬说道,倒像是朋友间闲聊似的。
张工猜不透殷扬这句话里卖的是什么打算,只好含糊道,“确实不常见。”
“不过比起这个,我更好奇的一点是,”殷扬微微笑了笑,轻声道,“张先生为何要费尽心思改变汪小姐住宅的格局?想让汪小姐死,对张先生而言,应该并不是一件难事吧?”
张工脸色刹时变得极为难看,“殷先生说的话,我听不明白。”
“不要和我做这一套功夫。”殷扬截断张工的话,沉声道,“你知道我的意思。”
“如果我要害汪小姐,我又为什么要屡次帮她?”张工为自己辩解道,“我怕冤鬼缠上无辜之人,还放了……”
“你怕的不是冤鬼缠上无辜之人,而是怕我们真的看出端倪,坏你好事。”肖业打断张工的话,“所以你才放了路障在电梯口。不过你并不是想拦住我们,而是想拖延时间。”
“那日我们在墙上挂镜里看到的那半张僵硬的带着笑的鬼脸,想来就是你想拖住我们的原因。”肖业微微一笑,这笑容倒是和殷扬的如出一辙,看得张工心里有些发寒,因为肖业说的每一句话,都猜对了。
“你很聪明,早就料到汪小姐会找上别人,所以做了二手准备。你趁着我们爬楼的功夫,搭乘正常运行的电梯赶在我们进屋前就进了汪小姐的房子——你早前替汪小姐装修过两次,想复制钥匙的模子另做一把并不难。”肖业补充着细节,继续道,“你进了房子之后,便把真正能够威胁到汪小姐的东西带走,你乘电梯下楼,在一楼遇见我们,便临时装作维修人员,这也是为什么我和殷扬那时候隐约在电梯里感应到有东西的原因。至于那东西究竟是什么,可惜汪小姐已死,恐怕只能成为一个无法解释的谜团了。”
张工遍体生寒,他硬着头皮说道,“这些都是你的猜测。”
“的确,但是猜测即合理,那就足够了。”肖业摊摊手,“我们不是警察法官,要讲究证据。”
“那半张鬼脸应该是你在第二次装修的时候偷偷按好的吧?”肖业说道,“虽然成像的要求有些严苛,但是那东西并不是重头戏,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是你的二手准备。诸如像我们这般性质的人上来,可能会看到,也可能不会看到,这对你来说其实并不重要。因为最关键的、会暴露端倪的东西已经在我们上楼的那段时间被你消除了。”
“但是,如果被发现了呢?一张诡异的半张笑脸,说不定就会被当做一条重要的线索跟进,甚至我们会被带向完全错误的方向,最后什么也查不到,而你则能趁着这段时间,完成你的目的。”肖业的声音落下,他轻轻吐出一口气,“这一步棋,对你来说只有利没有弊,不过是在装修的时候多花些功夫而已,便能给自己布下这么一条防线,多划算?”
“你胡说!”张工铁青着脸,情绪有着极大的波动,他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脸涨得通红,死咬着牙否认道。
殷扬见状眉头微蹙,他轻轻挥手,张工便敏感地注意到仿佛有一道波纹以殷扬为中心缓缓散开。
“你果然能感知到这一地步。”殷扬垂下手,看着张工。他刚才那一举动,既是为了隔开一个独立空间,同时也怀着想要测一测张工的心思。
唐芸与高景二人听到殷扬的话显得有些迷茫,肖业却是明白刚才殷扬这一挥手看着虽无意,却是不露声色地把他们与整家咖啡馆隔离了开来,而那样细微的波动,饶是唐芸高景这初及门槛的两个学生,也难以察觉。
“那么,你应该也接触过了那六器的其中一样吧?甚至,你远比汪小姐接触得早。”殷扬说道,他顿了顿,似乎也在思考后半句话该怎么说,过了几秒,他语速极慢却有力地说道,“我所说的接触,是指拥有其中一样。”
通灵六器,得其一者,五感生灵!
张工双眼瞳孔在殷扬说出这句话的瞬间猛地一缩。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茈青】小天使投了一颗地雷~么么哒~
诶呀呀殷扬大大你平时上网到底在看什么东西啦【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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