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这两个字在舌尖一转,傅斯年忽然轻笑了声,微微扬了扬下巴,“看到前面那辆车了吗?”
“嗯。”朋友漫不经心地扫了眼。
车子、车牌以及车里的人,他都打量了遍,并没看出什么稀奇。他有些奇怪傅斯年提起的用意,“有什么问题吗?”
傅斯年掀了掀眼皮,“撞过去。”
他的眸色寡淡,语调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漫不经心的模样就如同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
朋友稍怔。
错愕间,傅斯年将一串车钥匙抛了过来,“不用多严重,车主回来之前,撞到不能开就行。”
“不是,”朋友被惊得半天没缓过神来,怔然地反问道,“开什么玩笑,你是不是对‘不严重’有什么误解?”
“不是要还人情吗,”傅斯年冷淡地睨了他一眼,嗓音里隐隐透着点不耐烦,“听清楚了还不赶紧办?”
“我操,闹呢!”朋友忍不住低声骂了句,他倒不是不敢,只是跟人无冤无仇,光天化日下搞这么一出,算是什么事儿啊。
反正怎么看都挺神经病的。
郁闷归郁闷,他前面信誓旦旦撂下的话还是作数的。半分钟之后,如期传来一声闷响。两辆相隔甚远的车,以一个奇怪又刁钻的角度相撞。
这下挺狠的,那辆车基本报废了。
傅斯年看着还算满意,过河拆桥的行为也做得相当顺手,“处理完你可以直接给我账单,别说跟我认识。”
“搞什么?”朋友还是觉得他的脑回路让人难以置信,“整这么花里胡哨的一出,还闹这么大动静,你就为了听声响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