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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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又回了丞相府,其实他更愿意呆在破败的小院里。
他知晓必定是他那亲爹生怕被政敌抓住小辫诟病,亲生嫡子居然不住丞相府,少不了被一顿弹劾。他坐在厅堂之中,手中捧着刚沏好的茶,拿着茶碗的手骨节分明,徐徐吹动漂浮在杯中的茶叶。
丑奴随满回了丞相府,以他这样的身世和身份,恐怕只能在府邸里做一个杂役,怎能侍奉丞相府的大少爷。他悄然握紧仍在打颤的右手,使不出任何气力,又暗暗发力,像是要从这桎梏中挣脱出什么。
“爹。”
“嗯。”
父子两人半晌未发出任何声响来,站在一侧的二少爷倒是出了声:“爹,大哥这段日子也吃了不少苦,身边也缺个体己的照顾,儿子也没思虑周全,找了个笨手笨脚的,不如爹再看几个人分到大哥那儿去?”
“嗯,浩儿说得有理。”
满刚要出言劝阻,话到嘴边又生生下咽,他不能在他们面前展露出任何私欲,否则他所珍视的东西必然会被摧毁。
他只得站在厅堂中间,平静无澜地回应:“满听爹的。”
丑奴偷偷瞄着站在厅堂中的满,心下居然失落,他也不知自己是在难受什么,心口好像被一掌握住,慢慢收紧。
他满心欢喜以为满少爷会出言留他,他不该存这样的心思,一切不过是自作多情。
满回到了熟悉的厢房,坐在椅子上,全身像被抽走了力气,他始终什么都没说。
任凭安排,也失去了主动权,他想起丑奴,心有愧疚。
“大哥。”
“二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