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览画作的美术馆离基地大约两小时车程，苏染到目的地后环顾四周，终于在美术馆门旁边看到盖伊。

“等很久了吗？”

盖伊看了眼时间，朝她眨眼道：“如果我说很久，你晚上会请我吃饭吗？”

苏染哼笑：“想得美，最多请你看展。”

两人有说有笑进了美术馆，盖伊看她侧脸因观画而微抬，神情认真，全然的沉浸其中。

“你真的挺像我姐姐乔安娜的。”

苏染一愣，看他目光真诚，顿时心如擂鼓。

“怎……怎么个像法？”

盖伊一顿，抬眸想了下。

“她看画时跟你一样，很沉浸在其中，有时还会拉着我看细节。我本来对画不感兴趣的，让她拉着看多了，慢慢也就养成了看画的习惯。”

这习惯在随后的十多年一直影响着他，每次看画，他都感觉乔安娜还在身边，柔声为他讲解每幅画的精彩之处。

盖伊嘴角敛下，出声时声音已经：

“你说，我是不是太挂念我姐姐了？”

苏染一顿，看他神情如常，仿佛问的是今天吃什么这样的日常问题。

她笑笑：“其实还好，我猜你除了对我之外，没怎么跟其他人说过乔安娜的事。”

盖伊瞳孔微缩，声音都有些冷。“你怎么知道的？”

“加赫拉斯之前说姐姐是你的禁区，说明你不喜欢别人提你姐姐，自然你也不会跟别人提乔安娜。”

苏染朝他眨了下眼，打趣道：“难道你还跟别人提过？”

“我自然……没有。”

她的神情活泼可爱，隐带着几分温柔，和他的姐姐一模一样。

盖伊愣愣看她，心里的后悔越来越重，深吸了口气后才继续道：

“只是我觉得，她都死这么多年了，我还假装她活在我的生命里，太自欺欺人了。”

他说着便停下脚步，像是下定了决心。

“我想的是，既然她已经死了，那就让她过去吧。”

他说话的语气有点奇怪，苏染讶异一声，刚想问他为什么，突然发现美术馆里除了他们外再没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