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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稳稳扶住摇摇欲坠的顾娆,实在有点看不过眼,打算直接把人拖下来。

“找到了。”

顾娆从顶端的砖缝里捞出来一条布满灰尘的丝巾,原本的米黄和墨绿色已经因为这么久的风吹日晒分辨不出了,里面有一只木签和一条签文,字迹还未褪尽。

“我中学时候在这里闲得无聊,就去求了个姻缘签,解签文的人骗了我不少钱,还敢说我会诸事不顺,十八岁可能会落水、生病,受父辈责难。”顾娆抖了抖那条丝巾,捏着那条签文,相当懊恼地站在石凳上看着他,“我不痛快了半天,回家还要被嘲笑半天。结果我再回来找,这骗子都走了。”

“你还信这个,”沈良州微诧,“被骗了多少钱?”

顾娆欲言又止,最后默不作声地伸手,比了一个五。

“五百?”

“不是,”顾娆有些郁闷地抿唇,蔫蔫地垂眸,“是五位数。”

沈良州禁不住低笑出声,“你别是个傻子吧?”

“你还笑!”顾娆气恼地扯了他一把,全然遗忘了自己还站在石凳上。她微微一动,高跟鞋一脚踏空,“欸——”

沈良州再眼疾手快,这时候也拽不回来她一个大活人。最后伸手护了她一把,然后被她拖下了水。

院落里有处荷花池,这也是潭清寺的一大特色,从夏至冬,荷花不绝,每个院落里的池水都是从后山温泉引过来的,冬日里不算太冷,清荷与梅花争艳的景象是一绝。

但是说到底还是冬天,荷花适合的水温,人并不太适应。尤其是现在的温度,说话都能呵出白汽。

沈良州从水里捞了她一把,嘴角抻了抻,“我觉得那个算命先生,说得在理。”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这个算命先生怕不是嘴巴开了光了,一句落水,两个人就在寒冬腊月浸了水。这条签文如同潘朵拉魔盒,倒霉事就这么应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