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顾娆蓦地笑了笑, 她闭了闭眼睛, 想了想, 才言语道, “我出生的时候很不凑巧,当时顾家出了点事,我小叔又出了意外。我爷爷原本就偏疼我小叔,因为这件事折腾到住院,现在家里都不准人提起。凑巧混在权贵圈子里的一个‘神算子’好心指点了几句,我就是那时候被送出国的。”
她说得十分简短,不过细节不言而喻。
沈良州的视线一顿。
瞥见沈良州的神色,顾娆略微自嘲地弯了弯唇,“是不是觉得挺荒谬?原来我也觉得挺难以置信的,不过这两年我才想明白,爬得越高,越相信这种莫须有的东西。”
也不算什么稀奇事,他们这一辈人确实没少出不学无术的二世祖,不过玩归玩,大都不太信这些糊弄鬼的把戏。但是父辈甚至更老一辈不一样,对这种神神叨叨的玩意儿有忌讳。家里稍有变动改个格局都要看风水,是挺迷信,不过也没非要辩个有无的道理。
沈良州微叹了一口气,神色复杂地摸了摸她的头,“娆娆,也许伯母……”
“我知道你想安慰我,不过还是算了吧,”顾娆一眼就看出来他想要说什么,轻笑一声打断了他的好意辩解,“是她自己主动提出来把我送走的,这么多年。”
沈良州稍怔,没想到的答案。
“我以前还挺想问问她,她是不是真觉得自己女儿真的晦气,要是这话是说在她怀孕时候呢?”顾娆不温不凉地说道,“她会不会打掉?”
“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顾娆倒是明白他的质疑,“你不太了解我妈这个人,这种时候她只会考虑如何解决,不会有什么情绪波动。她那时候跟我爸关系有些僵,这时候有风言风语,她可能只是觉得,直接送走比较省心省力。”
“其实现在也没多少感觉了,我以前挺在意的,不过后来发现,她也不是对我如何,她是对谁都一个衡量标准。”顾娆的视线落在一侧,自嘲地扯了扯唇角,“除了在婚姻上,她也没关心过我哥怎样,好歹一碗水端平了。”
最初只是觉得自己母亲对自己不闻不问的感觉很不好,不过圈子里的同龄人大多相同遭遇。后来因为无意间知道了先前的事,这些不太在意的东西才开始变得让人难以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