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是从那以后,苏云司学会了将自己的占有欲一点点隐藏起来。挨竹条是很痛的,他越长大越知道,原来有更好的办法可以达成目标。
默默地忍受委屈是很愚蠢的,小时候太单纯了,甚至连告状都不会,现在要是再遇上他表弟,同样的兔子,同样的父母,他要那小孩自己卷着铺盖从他房间滚出去。
“呃……”心情郁闷的时候就容易想起小时候同样郁闷的事,苏云司躺在病床上,过了很久都没有睡着。
而孟南倒好,坐在陪护椅上,趴在病床边,睡颜安稳,看样子睡得挺香。
左右睡不着,苏云司慢慢从床上撑着坐起来。麻醉药效早就过了,身上的伤口疼得厉害,苏云司蹙着眉轻轻呼吸,有的地方疼到几乎快失去知觉。
当时打架的时候肾上腺激素飙升,连自己被砍了多少刀都不清楚,现在才尝到苦果,连动动手指头都不好受。
身上的病号服很薄,快到仲春,云城的夜晚却还是很冷。孟南穿着短袖,线条流畅的肌肉把袖口绷得紧紧的,趴在病床边的时候露出一截精壮的虎腰,苏云司没戴眼镜,夜色中看不清腰窝上对称的纹身。
他强忍着身上的痛,穿着拖鞋走下床,翻了翻病房里仅有的几个柜子,最后从白色的收纳柜里拿出了一条毛绒毯,轻轻盖在了孟南身上。
他慢慢地在孟南身边坐了下来,陪护椅不大,怕吵醒孟南,只能曲起腿坐在冰凉的地上。
孟南睡觉时很安静,不像他爸会打鼾,鼾声连隔壁都能听见。头发放了下来,柔顺地披在颈间,眉眼柔和的时候,长长的刀疤好像连一点攻击性也没有。
苏云司手欠,忍不住去碰他高挺的鼻梁,一点点滑到鼻尖,顺着往下,抚摸他饱满的唇珠。
呼出的热流暖乎乎的,和他这个人一样。
身上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