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南怔了怔,深呼吸几个回合,差点没忍住自己搁置已久的暴脾气。
他伸出手指戳了戳苏云司的脑袋:“你这脑瓜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吃饭!”
苏云司没伤到手,但以前的绷带还缠着,孟南顾忌着他现在虚弱没力气,就一勺一勺地给他喂。
“好吃。”
苏云司含了一口白粥,眉眼弯弯的,带着笑意。
孟南心口郁积的酸涩就因为这一句话蔓延开来,他继续给他喂第二勺,第三勺,一点也不嫌累,也不嫌麻烦似的,尽可能地照顾着。
病床上的苏云司蔫蔫的,没什么力气,病号服显得他格外地清瘦,肩上,背上,胸口都有缝合伤,覆盖着干净的纱布和弹力绷带。
鸡蛋糕很好吃,弹软香甜,苏云司一连吃了好几个,番茄炖牛腩也很香,没有一点腥味,番茄炖得烂糊,牛腩入口即化,最后一点汤被孟南泡着白饭吃了。
饭后,孟南坐在病床边削苹果,苹果皮连成一线,一点都不曾断过。
“等会儿警察会过来,问起今天下午的事,你就说受到惊吓,什么也不记得了。”
苏云司靠在他肩上,看着他手上的苹果,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两人一时无话,偌大的病房便只剩下了刀刃削掉苹果皮的声音,苹果很脆,削皮的声音也很解压。
苏云司突然伸手,覆上孟南麦色的手背。
两人之间的肤色差很明显。苏云司还是个学生,十七八年没经过什么风吹日晒的,再加上天生肤白,和孟南的手碰到一起就显得更白了。
孟南手中的水果刀有些不稳,长长的苹果皮一下子断了,功亏一篑。
“什么时候伤到的?”
苏云司的指尖碰到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