捅破了这一层窗户,季阳知道的也就越来越多了。

比如他从以前就好奇的,这么高冷的一个人,为什么那么热衷于在节日里群发那土得掉渣的祝福语。其实想发的不过就是那一个人罢了。

大部分时候,都是得不到回复的,如果他能连续几天在这位学弟身上感觉到喜悦,那就是收到回复了。只是这种时候少之又少,而且他也看过,所谓的回复,可能也就是一句“同乐”。

至于定期的回国,自然也不是约会了,季阳心想着估计也就是躲哪角落里偷偷看上一眼吧。

后来他才知道,其实祁修铭连看上一眼都看不到,也就只能去人家校园一日游而已。

他的心情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了。

再比如这个人对拍照的热衷。图书馆、操场、食堂,每一个角落都有他的留影,然后洗出来认真收藏。而似乎也只有在照片里,他才会露出类似于笑的表情。

到了生日那天,就更要穿得好好的隆重地拍上一张。

季阳这时候才知道是那位乔小姐喜欢。

照片是她喜欢,笑容也是她喜欢。季阳很想问你确定她现在也喜欢?仅存的一点职业道德让他不敢太刺激这个人,这些话也就没说出口。

他旁观的时间太长,以至于到最后连他也同祁修铭一样,有了某种隐隐的认命和认输,仿佛知道已经折腾不出这个诅咒了。

毕业后,他留在了当地医院,祁修铭继续在这里上学,然后读研。

有一年的圣诞节,他正值班,突然接到祁修铭的电话,他还意外了一下,难得这个人是不群发短信了,直接改打电话了?

电话接通,他笑:“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