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没有那张结婚证,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我们,他也是我孩子的父亲!血脉相连的感觉,你怎么会懂?!”
季青霖像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了一记响亮的耳光,脸色瞬间惨白。
他张张嘴,干涩的喉咙没能发出声音。
对,他不懂。
他确实不懂血脉相连的感觉。
因为他没有血缘上的亲人,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亲人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的愤怒也好,喜悦也好,都与其他人没有关系,他好像生来就孑然一身,茕茕独行,没人问他的意见,没人在乎他的感受,没人和他分享。
梁静多年桎梏思想和囚、禁、欲、望的严苛教导让季青霖学会了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想法和喜好,成了一具“独立”的行尸走肉。
他无数次渴望做自己,可是每次都更加狼狈。
而夏梦的话不过是把他看似完好的伪装撕开,露出内里最血淋淋的真相。
季青霖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一样疲惫,却又清醒——他知道这场关于“家人”的争论,罪魁祸首是季风友,其他人都不过是他用来维护世俗关系伦理道德的工具。
季风友牺牲了两个家庭,将自己成功塑造了一个兢兢业业,勤恳忠厚却道貌岸然的“老实人”。
可怜女人们即使知道真相,却依旧为了所谓的“爱情”或“家庭”维护他,季青霖不知道该说他们可怜,还是可笑。
他稳了稳心神,重新看向惊慌失措的女人,面不改色的说着谎话,声音沙哑,“我妈马上就要回来了,今天你是见不到我父亲的。”
女人以为季青霖松了口,赶忙说,“没关系,没关系的,我等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