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霖被烟熏得咳了几声,皱眉打开了车窗,静静等待顾尹默的问题。
“季风友出轨,你为什么不敢告诉梁静?”
“她最在乎家庭的体面,”季青霖听到“梁静”这个名字就感觉到阵阵心累,他再不情愿,也回答了顾尹默的问题,“就算她知道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季青霖甚至能想象到她斥责自己胡说八道并且警告自己不要到处乱说的场景。
她这样一个传统女人,从主观上就决定了她不会相信丈夫出轨,也不会向丈夫哭闹求安稳。
她只会像一头死死咬住猎物的鳄鱼,不把猎物置于死地就不会松口。
猎物就是季风友,未来还有可能是季青霖。
顾尹默反问:“一个已经从内部开始腐烂的家庭,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季青霖笑了笑,这个问题跟那晚他和陆栩的谈话主题有异曲同工之处。
“对啊,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季青霖不甘示弱的看着顾尹默的眼睛,攥紧了手指。
季青霖从陆栩的话里推测顾尹默对父母的某些行为是知道的,只是他不敢承认罢了。
顾尹默也同样活在名为幸福的虚假幻影里。
季青霖感到一阵悲哀,“你不也一样,没能走出来。”
顾尹默的瞳孔猛地收缩,一只手已经握住了季青霖的脖子,把他抵在副驾驶的靠背上。
被自己说中了。
季青霖没感觉到任何胜利的喜悦。
他不知道两个同样遍体鳞伤的人应该如何互相拯救。
“不,我们是不同的,”季青霖感受到脖子上手指的炙热,深深闭上了眼睛,“至少,你们还爱着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