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县城成绩拔尖的谢岚川很快淹没在拥有众多特长的优秀学生中,他变得不起眼,变得暗淡,变得沉默寡言。
他交了很多朋友,朋友有的会钢琴,有的会小提琴,最差的还会速写画,而他最擅长的弹玻璃珠和掏鸟窝,在同学们看来是新奇且无趣的。
谢岚川学会了隐藏自己的心思,他开始沉迷于读书,然后写下自己的心情。
他和其他同学一样骑着自行车,迎着夕阳飞驰在回家的路上,然后在小区附近告别,再折返回书店匆匆将昨晚读完的书还给店主。
后来他爱上了旅游。
飞机,轮船,火车,出租车甚至自行车,可以带他的身体和灵魂奔向任何方向。
在去往海边的火车上,他写出了这辈子第一篇游记。
望着奔腾翻涌着白色波浪的大海,他想到了已经分别三年的表弟。
他不知道没了自己,表弟会跟在谁的后面甜甜的笑,也不知道表弟会不会给别人特意留出柠檬糖,然后剥开塞到那人嘴里。
想到这些,谢岚川的心就一涨一涨的疼。
他怀疑自己得了绝症,他还特意去市中心的医院挂了专家号。
专家是个白胡子老爷爷,老爷爷用听诊器听了听他的心脏,随后摆摆手,“很正常,没什么事。”
谢岚川眨眨眼,皱眉问:“可是我想到一个人就会心里难受,尤其是想到他可能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
他,可男可女。
白胡子老爷爷打量一眼小大人一样的谢岚川,显然把他当成了中二病泛滥的小孩子。
老爷爷推推眼镜,讳莫如深的问:“那你想起别人的时候有没有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