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也跑上楼,前台就剩下小龙陪着他们俩了,安静得让人不适应。孟野在庄绍肩窝里动了动,大概是被寸头给扎着了,左手无意识地挠了两下痒痒,鼻子还哼哼两声,脸颊潮红无比。
庄绍知道他喝多了,但不知道他为什么喝多,把一切都归因于过年。
以前没觉得过年有这么好。外公还在的时候他比较烦过年,因为总有各种老下属、老战友登门,搅得他们全家不得安宁。外公过世后人走茶凉,庄家变得门可罗雀,再没人来打扰了,年也没有年味了。
今年是正经意义上属于庄绍自己的一个除夕,可以跟关心自己的人在一起吃饭,看电视,还能让孟野这样安分地靠在自己肩头,什么也比不上这感受。
要是每天都过年就好了。
电视里小品演员大声喊:“观众朋友们,我想死你们了!”庄绍就在心里回我也想死你了,请你常来,天天来,大宝天天见!
但说到底除夕就这一天,该把握的机会还是得把握。
把孟野的头暂时靠在墙上,庄绍转头对小龙比了个“嘘”,接着起身去锁门。玻璃门还挺沉,卷闸门也挺噪,但放下,外面的人就看不见也进不来了。
庄绍心里跟自己竖了个大拇指,可以啊你小子,有你外公当年在战区隐蔽的风范。
光是关店落锁还不够,他又上楼去确定于娜关着门,确定英姐也关着门,确定所有房客都关着门,没有谁可能会撞破他的阴谋诡计,所有一切全都确认好了,然后才施施然下楼来坐好,把人挪到自己身上靠着。
“孟野?”
孟野没反应。
下手前庄绍又抬头扫了眼墙角,明明知道没监控还是看,因为做贼心虚。这辈子没当过小人,当然更没当过采花大盗,所以实操方面极其不熟练,为了孟野他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