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中安排好行程,屋外雨势不减,赵决明仰头望了一会儿,收回视线时瞥见浑身湿哒哒的玉天宝从院外走来,淋得像只落汤鸡,沮丧又狼狈。

“阿天!”赵决明大惊,“你怎么淋成了这副样子?”

玉天宝甩着袖子苦兮兮地叹气:“这雨来得猝不及防,我身边没伞,抱头赶着跑回来的。”

赵决明立刻放下方才琢磨的事情,推着玉天宝回到屋中换衣裳,好一番折腾之后,两人一起搬了矮凳坐在檐下看雨。

骤雨未歇,院中溪流横斜,残枝落叶顺着溪流漂远。

玉天宝目光飘忽,问道:“决明可还记得昨夜发生的事?”

赵决明盯着一根往廊下漂的小树棍,闻言没有抬头,道:“司空摘星不久前刚对我说过……据说我发了酒疯。”

玉天宝笑了笑:“那算不得发酒疯,你后来十分安静。”

“大声念诗也算安静吗?”

“决明念的诗,是安静的。”

“……”

赵决明偏头看他。

玉天宝伸手拨了拨额前湿发,道:“我不太懂中原的诗……但你念的那句知他故宫何处的诗,我听顾惜朝说是思乡的句子,决明你是想念故乡了吗?”

“应当……不是。”

赵决明对此十分肯定,汴京就是他的故乡,他身在故乡,何来思乡之说?

思乡之人……是那个在梦中漂泊无定的孤魂。

“是吗。”

玉天宝想到他们二人共同的秘密,五年前他们曾同时做过与未来有关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