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花奇怪地看他一眼,自从他们到了塞北,如今往汴京去,只要提到与西门吹雪有关的事情,名叫阿天的年轻人便会时不时地露出这副怨妇模样。

阿飞抱着剑闭目,他小小的一个人,却比车内的所有人都显得认真。

赵桓对车厢内的事情浑然不知,马车外绿树原野一一掠过,他欢快地握着缰绳,心旷神怡,夏末的阳光并不晒,因此赵桓并未带帷帽。

他驾着马车驶进城门,入目的是各色商铺,胭脂铺,面摊,茶馆,人声鼎沸,欢笑声不断。赵桓嘴角上扬,他一身绛衣,虽然这个夏日被晒得有些黑,却仍显出几分朝气蓬勃。

有人在茶馆中望见他驾着马车驶过,眉毛一挑,却没急着去见他。

赵桓等人在客栈中安置,四人便上街瞎逛。他们至城中时已近傍晚,此刻夜幕微垂,繁星点点,夏风带着热气从面上拂过,引人沉醉。

玉天宝和赵桓一左一右守在阿飞身边,两大一小对街旁的小摊跃跃欲试蠢蠢欲动。

王怜花慢悠悠地走在后头,心情古怪又微妙。

在暗中旁观的人,心情同样古怪而微妙。

王怜花敏锐地向一旁屋檐下看去,檐下之人身着白衣,面部线条俊朗,有几分阴柔之感。

那人同王怜花对上视线,眼中略带审视,又有一分潜藏的困惑。

王怜花一乐,心想这里有一个还不知道云槐身份的人呢。

赵桓玩乐的间隙回首,发现身后已不见王前辈的绯色身影,他歪了歪头,相当自然地转过头去,没有多想。

王前辈扮作阿槐时也时不时地会消失片刻,此刻不见人影应当也是有事要做。

茶阁雅间中,王怜花与白衣青年对坐,前者似笑非笑,后者面色沉静,两人都未开口。

白衣青年正是东方不败,王怜花认出了他,他却未认出王怜花来。

江湖上能识破王怜花易容的人少之又少,王怜花对此十分自信。

“许久不见。”王怜花打破沉默,笑着开口,“你变化……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