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青年眉若远峰,目若寒潭,纵然把酒凭栏远望时如同一风流公子,可其腰间一柄带鞘钢刀为他添了丝戾气。
赵桓僵着脸收回视线。
他心想,对,白五爷是浙江金华人士,在这儿遇见白五爷是理所当然的。
白玉堂为陷空岛五鼠中的锦毛鼠而闻名于江湖,陷空岛位于浙江松江府内,因而大多数人都不知白玉堂是浙江金华人氏,只知对方是松江府陷空岛五鼠。
赵桓除了有见到白玉堂惊讶之外也有几分羞愧,白玉堂分明对他说过是何处人氏,可他却是在见到白玉堂之后才想起。
王怜花不动声色,瞥了眼身侧呆着张脸的少年,顺着他之前的视线望去,瞧见了把酒凭栏的白衣青年。
白玉堂察觉到一连两人的视线皆投注于他,心中奇怪,向下望去,同王怜花扮成的黑衣姑娘对上视线,然而紧接着,他的视线在黑衣姑娘身侧的绛衣少年身上停留良久。
王怜花若有所思,瞥了眼身侧不知为何不抬头的绛衣少年,笑着对他轻声道:“决明,楼上有位少侠正盯着你呢。”
赵桓看他一眼,缓缓抬头,同上方的白衣青年对上视线,片刻后,他对白玉堂露出了一个满是友好意味的笑容。
白玉堂垂眼看他,绛衣少年身形挺拔,面容陌生,腰间佩剑,但也是剑眉星目,神采飘逸。
他扬起嘴角回了个笑,心中却奇怪自己为何会将这少年误看成远在汴梁的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偶尔也着绛衣,但更多的时候是赤衣,白玉堂曾问他为何要着赤衣,殿下回答说颜色亮眼,故而白玉堂印象深刻。
着绛衣者千千万,他竟会为了个年龄相仿的少年就想起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