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邵然默不作声地放下铺了一层墙灰和发丝的咖啡,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发,又拎起自己被弄脏的衬衫前襟抖了抖,语意不详道:“你就不怕我给他小鞋穿?”
“你有胆试试看。”裴澜之低垂着剪羽一般的睫毛。
曾经和荆雨有过一面之缘的女人和一个陌生少年正表情呆滞地望着裴澜之。
荆雨猛地推门进来的时候,四人的目光又齐齐转向他。
“怎……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回答的人是邵然,他强忍着额角跳动的青筋,起身僵硬地对荆雨笑笑,往洗手间走去。
缩在沙发上的女人和陌生少年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青白着脸一声不坑。
而制造了爆响的男人,则利落地拍了拍落在肩头的墙粉,径直上楼去了。
等到他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在关门声中,女人和陌生少年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女人尴尬地招呼着荆雨先找个干净的地方坐下,陌生少年杵起拐棍,艰难地打电话给修理工和物业准备上门。
这墙算是废了,需要重新用水泥浇筑。
荆雨有些手足无措,他还拿着虾酱呢,只好先存进冰箱里,看见冰箱里满满当当的新鲜食材,“今天地上全是碎玻璃,要不叫外卖吧?”
女人顿时心如刀绞道:“我们已经连吃了一年的外卖了……”
“……那出去吃?”
少年差点没哭声出来,“腿疼。”
没办法,荆雨只好道:“那我随便做点儿,反正今天烧烤是不成了。”
“好好!”少年眼睛发亮,女人点头如捣蒜,十分可怜,“我们连早饭都没吃!”就遭遇了刚才如此丧心病狂的恐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