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春花故意留着给她和小华的吧。

钱氏一边哭，一边想着，在心里给杨氏和她死去的娘说了一声对不起。就把饭菜取出来，用碗装了一碗，端到院子里，“小华，吃饭，你姐给我们留了饭菜。”

这是钱氏第一次在杨小华面前，用你姐这样的字眼称呼杨氏。

以前她都是杨春花，要么死丫头，贱丫头这样的称呼，久而久之，杨小华就将这些话学了去，私底下从来没叫过杨氏一声姐。

杨小华听到钱氏的声音，抬头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娘，我不吃，我要赎罪，让爹跟姐原谅我，你自己吃吧。”

听着杨小华的话，钱氏端着碗半晌，说道，“对，要赎罪，是我们对不起你爹你姐，小华，你等着，娘跟你一起，求你爹你姐原谅咱们。”

说完，钱氏就把碗端回灶屋，将饭菜重新放回锅里，就出来跪在杨小华身边，一副要求得杨全杨氏原谅的样子。

杨氏隔着窗户，将钱氏的杨小华的对话听在耳朵里，看着钱氏将碗放回灶屋，回来跪在杨小华身边，说不出心里什么想法。

索性就不在看，躺回床上，蒙头就睡。

钱氏跪了一会儿，膝盖就受不住了，但她没有动，依旧坚定的跪着，整整一夜，都没有动弹，也没有起身。

周大郎起来，就看到钱氏跟杨小华一起跪着，忍不住将杨氏拉到一边，“媳妇儿，岳母，不，钱氏她怎么也跪着了，这么大年纪，不会跪出问题吧？”

杨氏将盆中的水泼在院子里，看都没看两人一眼，“管她那么多做什么，又不是我要她跪的，行了，你别管了，水缸里没水了，你去挑点水回来。”

周大郎就哦了一声，看了一眼院子跪着的钱氏母子，拿着扁担和水桶，出门挑水。

一夜过去，杨全身体比昨天又好了一点，只是起来也没动弹，靠在床上养着。

杨氏进屋去看他醒了，就拿了木盆，舀水来伺候他洗漱。

不经意的说了一句，“钱氏似乎也在院子里跪了一夜，我看着脸色不是很好。”

杨全拿着毛巾的手，就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