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他两腿之间,他的手很正直地放在自己膝盖上。我困惑而贪恋地感受着背后的触觉,一边又紧张地想,会发生什么吗?
这种感觉,好像不是害怕。
“你最近很少做噩梦了吧?”段医生突然说。
我低着头,“嗯”了一声。
“不如见见养浩吧?”
心脏猛然一撞胸膛。我想起了那个梦——不是噩梦,是段医生和养浩在一起的那一个。我为什么会梦见那样的场景呢?
仿佛察觉到我的紧张,段医生按了按我的肩膀。每当我发狂时,他总是这样让我冷静下来。此时我还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他便凑过来一点,温和地说:“别担心,我会在场的。我知道你一直在为那件事自责,但其实养浩不怪你。我想让你见见他,听他亲口对你说他不怪你。”
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我挣扎着想要坐起,因为我觉得身后那个胸膛不是我应得的。我应得的是惩罚,应得的是残缺灰暗的人生,应得的是无尽的煎熬。
可是有人真的朝我伸出了手。而且看起来,他不会轻易放手。
“因为……”眼泪滚滚落下,我强迫着哽咽的喉咙发出声音,“因为……你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
所以才会这样说。
他说:“我知道。”
我用力摇头。我感到胸口疼得要裂开,我不能再坐在这里了。天快要黑了。天黑了。脚下的枯叶被踩得沙沙作响。你跟我来。
“小谢?小谢?冷静点!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他不怪你,你也没有错!这不是你的错!”
养浩,来。没人找得到我们,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养浩,我喜欢你,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