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柯咽了咽口水,怯怯地走过去。
“我刚才没穿衣服。”他打开门,红着脸解释。
母亲噗嗤笑了:“是不是在练琴不好意思呀?”
“嗯……嗯。”严柯心虚地点头。
“先下来吃早饭吧!”母亲笑着下楼了。
严柯不安地回头,朝窗帘看了一眼,又把房门关上,这才跟着下楼。
父亲已经在餐桌前看报纸了。严柯连头都不敢抬,畏缩地来到桌边。
“刚才什么声音?”父亲随口问。
严柯的心提到嗓子眼,幸好母亲替他解释了:“贝贝在练琴哪,被我听见还不好意思,一害羞就撞了一下。”
严柯忐忑地点点头。
父亲哼了一声,头也不抬道:“毛手毛脚,幸好没干外科。”
母亲把早餐端上来,忽然问:“对了,你撞哪儿了?给妈妈看看。”
严柯忙说没事,伸手去接母亲手里的牛奶。手腕忽然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牛奶撒了出来。
“贝贝?”母亲讶异地抓住他的手,“你抖什么?”
严柯惊恐地缩回手,没想到用力过猛,砰!母亲被他拉得撞在桌角。桌上的杯子全都倒了,牛奶迅速浸透桌布,吧嗒吧嗒地滴下来。
对不起——
严柯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严柯?!”父亲被牛奶弄脏裤子,扔下报纸大喝一声,“你干什么?!”
我不是故意的,不是的,是手抖,是因为——
大脑深处传来熟悉的抽痛。严柯摇摇晃晃地后退两步,痛苦地捂住耳朵。
母亲不顾自己的疼痛,绕过桌子握住严柯的肩膀:“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贝贝你快告诉妈妈!到底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