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的视线在四盘小菜上扫过,说是小菜,却并不粗简,相反,无论是刀工、食材还是摆盘,都堪比宛月皇宫里的御厨。
他很喜欢这样的松鹤,愿意追求极致的享受,才会甘愿为物欲折弯读书人的气节。
江楚倒满酒,举起酒杯送到松鹤嘴边,松鹤敛眸,用唇抿了一下,剩下的被他自己一口饮下。
“酒肆掌柜的话所言非虚,这酒果真甘甜。”江楚由衷称赞。
他是爱酒之人,平日里无事也会自酌几杯,酒量不差,也自信。
一杯下肚,酒瘾被勾了出来,甚至不用松鹤劝酒,自己一杯接着一杯,都要让人怀疑他今天来的目的怕不是喝酒的。
“吃些菜。”松鹤一旁看着,也没有要劝他少喝的意思。
江楚含了一口酒,吻l上松鹤。
松鹤被拉近江楚怀中,被迫仰着头,有酒液顺着二人相l贴的唇角淌下,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清痕。
“酒量不好?”江楚问,他没有等松鹤回答,继续道:“那少喝点,助l兴而已,待会儿怕你害羞。”
他斟满一杯,送到松鹤唇边,“更不能喝醉过去,怕你明天不记得。”
“我会此生不忘。”松鹤就着江楚的手,低头喝了一口。
纤密睫羽垂落,遮住了一晃而过的光。
这酒是真的不醉人,江楚甚至在松鹤准备好的浴l桶里洗了个澡。
松鹤更是很有情l调的命人在桶里洒了花瓣。
桃色花瓣漂浮在水面上,荡动起伏,逐渐晃得他眼花缭乱。
体内的酒气被热水一l泡,唤醒了他周身每一处经脉里的渴l望。
湿l漉l漉的手臂搭在木桶边沿,江楚懒洋洋道,“美人,真不和我一起洗?”
许是被热水泡出微醺醉态,他的双颊泛着微红,眸光也不似平日那般清亮,带着氤氲水雾。
江楚皮肤很白,只不过和松鹤在一起的时候,就白得不那么明显了。
他轮廓间棱角分明,再加上平日里行事作风向来大开大合,也就没人将他和柔美一词联系在一起。
此刻,发冠摘下,乌发散落于肩,水雾氤氲柔化掉一身锐气。少有得像极了宛月人的婉秀长相。
凤眸若三月春水,山黛描尽青眉。
“不了,我洗过了。”松鹤从屏风后走出,手上拿着一件白绸里衣,他看着水雾里的人,蓦地想起,传闻宛月楚皇后当年名动九州,眉目入尽丹青。
“哗啦”一阵水声,江楚走了出来,朝松鹤走去。
地板上的短绒地毯淅沥沥淋l下一片水l迹。有水珠沾在没被修剪到的纤长羊绒上,珠面晶莹剔透,映射着跟腱纤直的小腿,正往下淌l水。
那件白绸里衣被扬起,抛落在屏风上。
江楚双手撑在松鹤肩上,勾着唇角一笑,推着他往床榻去。
大概是酒劲上来了,没走两步,他突然一阵眩晕,双腿发软,猝不及防倒在松鹤身上。
纵使这样,却还不忘此行目的,抱着松鹤肆意孟l浪,一身水珠尽数蹭在松鹤那件雪色长袍上。
松鹤看着纤薄,手臂却很有力,江楚的身量只比他矮半指,他却并不费力就把人横l抱着放在了榻l上。
被抱起刹那,江楚大脑“噌”一下就空白了,几两微醺刹那惊醒。
他被美人抱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