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玺派和镔玺派如今大打出手,两派都无暇他顾,可谁都知道,一旦两派腾出手来,晨瑜县必然是他们下手的目标,而王千则因为身上撼天宗的印记,即便是想要投诚也不可能得到任何一派的信任,在如此情形之下,他却也不得不重新倒向本宗。”
宋威怒道:“此人当真无耻!”
陈纪真人苦笑着摇摇头,道:“只是各取所需罢了,宗门落难,如今困守锦瑜县,四周都是虎视眈眈的敌人,王千需要宗门的支持,宗门同样需要王家作为藩篱,有王千在晨瑜县坐镇,只要能够掌控住青石、方石两镇,锦瑜县北方便可无忧。”
县衙的书房之中便有梦瑜县的地图,宋威在地图上仔细的看了看,沉吟道:“如今荒沙、荒野、荒原三镇陷落已成定局,连县城如今都要放弃,整个梦瑜县超过一半都已经沦陷,只剩下荒山、荒土、荒丘三镇尚在本宗隶属之下。”
宋威侃侃而谈,继续道:“如今荒丘镇有老师坐镇,想来守住不难;荒山镇同样有宁家经营多年,宁真人刚刚挫败了天狼门细作的反叛阴谋,想来在天狼门的进攻下也能坚守,可唯独这荒土镇,如今西山杨氏一家独大,可一直以来这态度却是极为暧昧,弟子曾经派人数次试探,却都不曾见到杨氏父子。”
荒丘镇在北,荒山镇靠南,荒土镇夹在两镇中间向西突出,在其他三镇以及县城陷落之后,荒土镇便成了撼天宗所掌控势力范围的桥头堡,位置变得极为重要,一旦荒土镇陷落,那么荒丘与荒山两镇之间的联系便会被掐断,撼天宗必然首尾难以相顾,梦瑜县怕也要不保。
陈纪真人考校道:“那么以你所见,这西山杨氏所图为何,又该如何应对?”
宋威不屑道:“左右不过是为了趁火打劫,待价而沽罢了,在弟子看来,宗门直接派遣一位真人修士前来接管荒土镇就是了,听说石泰师叔伤势已经大为好转,何不将令他前往荒土镇,提领整个荒土镇防御?”
陈纪真人微微摇头道:“趁火打劫是有的,待价而沽却未必!”
见得宋威神色的疑惑,陈纪真人解释道:“如今开灵派势大,杨氏若是真心向着开灵派,或者表明立场,可这样一来极有可能遭到本宗打击;或者假意投靠本宗,实则与开灵派暗通款曲,关键时刻如同田家那般为开灵派立下投名状,再次给予本宗打击,而如今却是态度暧昧,如此岂不是徒然惹得双方对其均生了疑心?以那杨氏父子的精明,在此等紧要关头,是定然不会出此下策的。”
宋威仍旧有些不解,道:“那,老师的意思是说……”
陈纪真人道:“杨氏是站在本宗一边的,荒土镇不同于荒沙镇,天狼门和开灵派再咄咄逼人,单凭这两家宗门还灭不了我撼天宗,只要锦瑜县不失,荒土镇便时刻处于本宗打压之下,相反,若是站在本宗一侧,顶住了开灵派最初的打压,荒土镇就成了本宗反击的桥头堡,杨家的机遇就在此时了。”
宋威有些不信道:“杨家能够顶得住开灵派的攻势,哪怕有荒丘镇与荒山镇的分担?弟子的意思,还是让石泰师叔做好准备的好。”
陈纪真人没有直接回答宋威的话,而是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听说杨氏的族长杨田刚已经很久没有在西山村出现了,而如今处理荒土镇事物的一直都是老夫的那个记名弟子杨君山?”
宋威没有听明白陈纪真人言语中的意思,只是到:“的确是,不过中间有一段时间是杨氏的二公子杨君平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