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秒,他回过神,欺负个蛋啊!那是他的元神啊!这两货到底什么时候潜伏进来的,尤其那反客为主的青雾,自来熟地一看就不是个短期住户。

他觉着自己面对着一个线团,手里已经握着线头了,只要轻轻一扯,就能看见线团中央的真相。

可不知为何,叶汲并不想扯开那一团乱麻,因为他有种预感,那不会是个让人愉悦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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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熟悉的钟声震入他的神魂,三魂七魄俱颤,他身不由己地从元神处脱身而出。

静止的泰山微微颤抖,巍峨高大的山门发出金属的振鸣声,一直振到叶汲的心脏里。

不知何时,他的手脚恢复知觉,他像只矫健的豹子噌地从地上一跃而起,心脏砰砰地在他耳边乱跳。这种十分熟悉,与上次步蕨从浦港事件的黄泉眼中取回神力时的一模一样。

叶汲奇怪的是,在前两次步蕨封印黄泉眼时他并没有感觉到这种莫名的心跳,只从上一次开始,他开始察觉到一些以前从未见过的气息,景象。

林曦手里的巧克力没有吃完,她提着伞从容笔直地站在石门之外,她注意到叶汲探究的眼神,扬一扬眉主动开口:“你想问什么?”

“你和其他地官不太一样。”叶汲与步蕨手下的地官们并不多熟悉,在往年的岁月里他来泰山府殿的次数屈指可数,而每次来都是被步蕨拎着来暴打一顿关小黑屋。那时候尚未长大的洞虚君死要面子,别说他二哥手下攀攀交情,每次从小黑屋里被放出来恨不得腾云驾雾,飞天遁地,立马躲出十万八千里。

林曦理解他说得不一样,耸耸肩:“二爷走后我们的日子是不太好过,但相对来说我这个人心态比较稳,不像许澜庭爱走极端。”她颇为谦虚地说,“而且作为最后一任在泰山府殿轮值的地官,我在阴阳两界还算有点名声吧。他们都不太敢得罪我,除了他……”

她提提伞,言简意赅地说:“当时文华上吏派雷部众神下来诛杀地官,就数他生生世世追杀我追得最凶,每次都处心积虑地一刀捅死我。”

“那你还想救他?”妙啊,不愧是老二手下的地官,圣母病还带传染的?”

“不,”林曦冷漠地说,“只是他这个样子,我不好下手折磨他。直接折了伞,太便宜他了。”

“……”

步蕨尚未从泰山山门内走出,反而冬无衣他们始料未及地赶到了。叶汲对他们的幸存表示极大的欣慰,亲切地慰问过幸免于难的战友后他问:“老二他爸没去拦截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