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起被木屑擦出血痕的脸,恍惚地想, 雏鸟情节吗?

……

坠落不是无止境的,叶汲的军刺一直不停变换角度, 试图寻到个合适的固定点降落。奈何离他们最近的山壁滑腻得像浇了油,合金的倒刺扎上去哗啦带出一串刺耳的摩擦声, 但是半片刀尖都没插/进去。

砰的两声闷响,叶汲龇牙咧嘴地甩掉满眼金花,一骨碌起身将步蕨扶起来:“老二,没事吧?”

步蕨揉着被他胸肌磕到的额角,呆呆地在他腿上坐了一会,长舒一口气:“好了,缓过来了。羡儿呢?”

“大徒弟,你死了没啊?”叶汲扯开嗓子呼喊,他们降落了有百来米左右,此时应该是在山腹深处。他一嗓子吼过去,回声重重叠叠地回荡开,阴森莫名。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沉寂了很久,久到步蕨微微色变,十来米开外忽然响起饱含痛楚的呻/吟声,低低地离断气只有一步之遥

叶汲仔细听了听他的声息,谄媚地对步蕨说:“活着呢,没死!落地前我召了股气流挡了下,估计最多就断两根肋骨。”

“……”步蕨尽量不去想他召的股气流究竟替沈羡挡了多少,确认人没死后他晃晃悠悠地爬起来,爬到一半他看见叶汲的笑容不怀好意得如此明显。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双手正撑在叶汲身侧,两腿跨坐在他腰间。

叶汲一手揽着他的腰,别有意图地捏了捏,挑眉坏笑:“老二,动一动?”

要是有面镜子,步蕨能看见自己脸上应该是这辈子表情最复杂的时刻。他冷冰冰地注视身/下人,那人还不知死活地朝他打了个飞哨,步蕨也笑了起来,他缓缓俯下身,带下大片的阴影,比深渊还莫测的瞳孔里映着叶汲俊朗的五官。

食指顶起叶汲的下颚,步蕨轻笑着问:“你真的要我动?”

“……”叶汲盯着步蕨的眼睛,心里突然生出种奇怪的感觉,像是他眼里的那片黑暗随时吞没一切。他捏住步蕨的手腕,指腹摩擦腕部细嫩的皮肤,向上顶了顶:“媳妇儿,你尽管动,想怎么动就怎么动。甭担心,你男人腰力惊人。”

步蕨:“……”

妈的,他输了。

沈羡捂着腹部血淋淋的伤口,踉踉跄跄地走过来,一来就看到如此火爆的场景,恨不得自戳双目:“我说,你们两能注意下,现场还有小孩子吗?”

步蕨冷淡地从叶汲身上站了起来,沈羡见他脸色不对,小心问了句:“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