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她不愿我们上山去。”叶汲蹲下了研究了会, 又像模像样地比划回去, “为什么呀?”
沈羡不是个毒舌的人, 只能用眼神表示对他这种弱智行为的鄙夷。
“她是那个小姑娘,应该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步蕨俯下身, 悯惜地摸了摸它脑袋,“里面很危险, 是吗?”
干尸怀抱她的小马扎,使劲点头。
“没事儿!”叶汲笑嘻嘻弹了下她光秃秃的脑门,“等哥哥收拾了坏人回来,给你订做套豪华公墓。小小年纪还没谈恋爱吧, 下去后哥哥再让蒋子文给你找几个器大活好的帅逼男鬼, 爽够了再去投胎。”
步蕨黑着脸一把扯走叶汲:“别教坏孩子!”
叶汲离开前在抓着他不放的小干尸头顶拍了张固魂符,以防被崩塌的结界卷走魂魄:“就在这待着等哥哥们回哈来。”
步蕨看他的神情很新鲜:“你很喜欢小孩?”载川之变前,叶汲就对他几个徒弟动辄喊打喊杀, 明明无冤无仇偏搞得就和不共戴天的仇人似的。
当着沈羡的面,叶汲拍拍胸脯,特别坦诚回答他:“除了你家几头不识好歹的小崽子,我都喜欢。”他冲步蕨笑得暧昧, “你生的,我最喜欢。”
沈羡响亮地冷笑一声。
“……”步蕨扭过头, 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多嘴问这一句。
门楼后灰雾弥漫,护山阵破后聚集起来的生气四散逃逸, 只留下愈发冰冷诡异的雾气。步蕨朝前走了两步,忽然说:“等等。”
叶汲和沈羡应声停下脚步。
只见步蕨抬手在半空宛如抚琴般,沿着一根看不见的琴弦徐徐摸索,他的手指停顿在某处,向下重重一按。指腹上霎时多出一道血痕,渗出的血珠分成两半,快速滚向两端,带出一条血色的细线。
“呲——”
血线燃烧起青色的火焰,照亮了他们面前铺天盖地,纵横交织的罗网。一根根银白的丝线在火光下泛着冰冷锋利的光芒,像一片片刀刃,杀气腾腾地等待猎物引颈自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