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担心很好解决,叶汲动动手指一个电话拨了过去,响了四五声后宗鸣接了起来。他那头响着震天的爆竹声和洪亮的唢呐声,吵吵闹闹得很具有当地殡仪风俗的特点,连着宗鸣的声音也放大到近乎嘶喊:“喂,什么事?!”
叶汲给了步蕨一个放心的眼神,轻轻松松地回答:“老宗,没事哈,我就是看你还好端端地活着没。”
涵养再好,宗鸣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神经病啊你!”
神经病这个词对叶汲来说就像“早上好”一样习以为常,他挂了电话,也没问步蕨还去不去找宗鸣,直接摸出把陌生的车钥匙:“我让老鸟搞了辆车过来,也不知道在这除了上坡就是下坡的地形上爬不爬得动。”
步蕨听着他的叨叨咕咕,无声地翘了翘嘴角。奶糖留下的甜味从他的舌尖蔓延向食道,好似带起一股暖流,流向他的四肢百骸。他这时候才终于觉得,回到人间是个不错的选择。
见到岐布千辛万苦拖回来的破轿跑后,叶汲又是一顿怨天尤人的嫌弃。步蕨对车没有他挑剔,径自上了后座躺下补眠,让叶汲期待的眼神瞬间落了个空。
叶汲在驾驶座上心有不甘,拍拍自己的大腿诱惑已经闭眼的步蕨:“来,老二~我给你做人肉抱枕,比你靠在硬邦邦的座椅上舒服。”
步蕨翻了个身,顺手拉起外套挡住耳朵。
“……”轻易放弃这四个字从来不存在于叶汲的字典里,从一开始步蕨突如其来的表明心意,到现在两人少得可怜的相处时间,他始终觉得这段恋爱谈得有点日狗,“媳妇儿啊!我……”
步蕨突然笔直地坐了起来,脸上带困倦到极致的薄怒,叶汲倏地闭嘴:“你,好好睡。”
只见步蕨冷冰冰地看了他半天,拉开车门,下车,上副驾驶,倒头就睡,一气呵成到叶汲眼睛都没眨两下。叶汲的表情茫然到木讷,步蕨看不到他滑稽的神情,他十分自然地枕着男人结实的大腿,没过几秒就发出平缓而均匀的呼吸声。
叶汲脱下外套,盖在步蕨瘦得突出的双肩上,他望着青年在睡梦中都不自觉绷紧的下颚,俯身在他的侧脸上落下个近乎虔诚的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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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汲车开得很稳,奈何山城的地貌完全不给他炫技的机会,加上岐布拉回的这辆轿跑本来就不适合过于复杂的地形。刚吭吭哧哧开进市区没多久,一个猛刹车,步蕨向前一栽,幸好叶汲及时伸手挡住了他的头。但这一撞,仍然不可避免地撞醒了他。
他揉着额角,撑着叶汲的腿坐起来,眼睛都没睁:“出什么事了?”
叶汲坐在那动也没动,肢体的动作极度不自然:“前边路口好像出车祸了,堵住了。”
步蕨在睡意里昏沉了一会,感觉到掌下按着的那条腿僵硬得可疑,他的视线从男人抓着方向盘的手指,落在他界限分明的腹肌上,直到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