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淮林眼里噙着泪, 费城一阵心疼, 不着痕迹地握了一下他的手,转身将他护在身后,赔着笑朝南尊山说:“爸——不是, 叔叔,您的手没事儿吧?”
南尊山在心里骂:娘希匹!这小子脑壳真硬,震得老子手腕疼!
他攥着拳头, 冷着脸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给老子滚一边去!”
“你干嘛呀!不是说好了不发脾气的吗!”耿晓容扯着丈夫的胳膊,带着哭腔说, “儿子好不容易回趟家,话还没说一句呢你就动手打他, 是不是他以后再也不回这个家就称你的心如你的意了?”
“是啊尊山,”南淮林他大姨开口了, “有话好好说嘛,林林不是小孩子了,你怎么能动手呢, 况且还有外人在呢。”
南淮林他大姨父也在旁边帮腔, 南尊山瞪着站在费城身后的南淮林看了半晌,怒声说:“你给我过来!”
南淮林没想到他爸会发这么大火,他爸上次这么生气还是他高二的时候和时宴早恋被抓到那回。
他有点委屈,有点愧疚,但他告诉自己不能怂, 可也不能硬怼,他既要维护自己的爱人,也不能再伤父母的心。
南淮林从费城身后走出来,看了他爸一眼,然后屈膝跪在了地上,哽咽着说:“爸,你打我吧,只要你能消气,随便你怎么打都行。”
“林林!”耿晓容吃惊地喊了一声。
这世上再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己的儿子。儿子看起来柔软温和,实际上又犟又固执,跟他爸一模一样。当初他爸又是打骂又是关禁闭,都没能让他认一句错。这几年父子俩也一直僵持着,谁都不服软,就算过年时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也几乎不跟对方说话,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可现在,儿子竟然下跪了,她怎么可能不吃惊。
不仅是耿晓容,其他人也惊住了,包括南尊山。
他注视着儿子的脸,声音冷硬地问:“知道我为什么要打你吗?”
南淮林顿了片刻,缓缓摇头。
南尊山使唤鲍贵臣:“给我搬把椅子过来。”
鲍贵臣赶紧去搬了把椅子过来,南尊山坐下,沉声说:“抬头,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