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知望反问,提醒道:“真一点秘密都没?”
秦舟显然也想起什么,陪笑着打哑谜:“分都分了,就别翻旧账了吧?”
在一起这么久了总有点心照不宣的默契,有些话柏知望不想接,正好看见绿灯亮,于是继续专心开车。
接下来的车程里,没人再开口。以前能光津津地抱着聊一晚上闲天的情侣,竟然说到了话不投机半句多的地步。
秦舟阖上眼,万分疲惫。
到家时已经是后半夜。秦舟跟在柏知望身后上电梯,又看他摁数字解锁。
密码是“船”的拼音,秦舟小名。当事人听着嘀嘀嘀的动静愣神,直到被人扶进屋才反应过来,到家了。
秦舟回头看柏知望,发现他在门口不动。
“又没人不让你进门。”秦舟苦笑道,“大老远折腾你我也很过意不去,来休息会。”
柏知望犹豫三秒后,轻轻摇摇头,“我怕我进去……”
就舍不得走了。
话到嘴边打了个回环,柏知望捏着鼻梁,放下手时语气里都是不甘不愿,改口道:“我怕我进去不合适。”
两个人同过窗也同过床,一个枕头上睡了十三年,到头来进个家门都“不合适”。它就跟刀子一般,剜得秦舟哪哪都疼。
“能有什么不合适,坐吧。”秦舟也是不要脸了,他就想让最后一面停留长一点,什么借口都能找,“我胃疼,帮个忙。”
秦舟确实没撒谎,慢性胃炎饿不得也撑不得,今天一天没怎么进米,胃里空落落只剩气泡。
柏知望叹口气,换上拖鞋,进屋关门,“那我给你煮点面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