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我好想你,我好想和你见面哦。】
【我今天不上课,所以我起了个大早,过来找你吃饭啦。】
【小江带了特别多的钱!嫂子,你陪小江一起吃饭好不好?小江有钱,小江请你吃饭,随便吃什么都可以!】
【嫂子你还没有醒吗?那你再睡一会儿,我在外面等你,你醒来记得开门哦。】
看到最后一句,孟宁整个人彻底清醒,她刚准备和江泽洲说江渝汀在外面等的事儿,结果一抬眸,身侧的被子掀开,视线被挡住,又清晰。
床上的另一个人已经下床,打开房门,快步走出去。
卧室门没关,孟宁听到大门那边传来的声音。
“滴”声响起,大门打开。
随之响起的,是江渝汀委屈巴巴的声音:“哥哥,你醒了啊?”
江泽洲:“不是有指纹吗,怎么不自己解锁进来?”
江渝汀更委屈了,“我不是怕吵到你睡觉吗?妈妈说过,你很辛苦的,经常凌晨五六点才睡,我要是吵到你,你的心情肯定会不好。”
孟宁笑了下。
没想到小江这么体贴。
结果下一秒,又听到他说:“你的心情不好,那肯定对我没有耐心,会凶我。”
“……”
原来是这样。
江泽洲情绪无起伏:“你大早上不睡觉,跑我这儿来干什么?”
江渝汀:“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我的嫂子的,妈妈说我有嫂子了,不是未来嫂子,也不是准嫂子,是真正的,正儿八经的,嫂子!”
江泽洲鲜少在江渝汀面前露出笑来,作为兄长,他自然是要当个表率的,要以身作则,要严加管教他。以至于这么一笑,江渝汀没半分亲和感,只觉得奇怪,“你笑什么?”
江泽洲:“我有老婆了,笑一下不行吗?”
江渝汀很嫌弃,却给予肯定:“是该笑的,你这么丑的人能找到小孟老师这么漂亮的老婆,哥哥,我要是你,我晚上做梦都会笑醒的!”
江泽洲懒得搭理他,扔下一句:“你嫂子还没醒,我去叫她起床,你先自个儿玩。”
江渝汀大大的一声:“好的,哥哥,记得叫嫂子起床的时候温柔一点点哦,知道吗?”
江泽洲面色冷淡,一声不吭,转身回屋了。
回屋后,床上的孟宁已经不见了,卫生间里有淅淅沥沥的水声,江泽洲进去,恰好她洗漱完出来,“小江呢?”
“在客厅看电视。”
“我去找他。”
“嗯。”
等到江泽洲洗漱完,穿戴整齐出来,就看到孟宁和江渝汀坐在沙发上聊的起劲儿的画面。
两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叔嫂二人,和谐友爱。
江泽洲走过去,伸手胡乱地往江渝汀的头发上揉,“带了多少钱来请你嫂子吃饭?”他还记得这茬。
江渝汀晃了晃手里的手机,眉尾往上抬,一副骄傲的嘚瑟模样:“我今年的压岁钱,我一毛钱都没用,存着给我的嫂子买见面礼呢!”
孟宁哭笑不得。
“你才几岁呀,我不用你给我买见面礼。”
“要的,我就你一个嫂子,嫂子,我现在虽然没有那么多钱,但是我有十块钱,我会把十块钱都给你花的。”江渝汀面容真挚,语气诚恳的,让孟宁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
不只遇到了这么好的江泽洲,还遇到了这么好的江渝汀。
此刻,空间里煞风景地响起了一句:“因为你只有十块钱。”
“……”
“……”
气的江渝汀瞪向江泽洲,气势汹汹地说:“胡说,我有十万!过年你给了我六万的压岁钱你都忘了吗?我有钱的!”
江泽洲慢条斯理:“哦,拿我的钱给我的老婆花,还是用你的名义,挺会做人情的啊江渝汀。”
江渝汀振振有词:“你给我的就是我的了。”
眼见二人又要吵下去,孟宁无奈,拉了拉江泽洲的手,“哥哥,我饿了。”
没吃早餐的江渝汀,闻言,肚子咕咕叫了起来,他一改方才的嚣张气焰,盯着江泽洲,卖乖,“哥哥,我也饿了。”
江泽洲没看江渝汀一眼,视线直勾勾落在孟宁身上,他挑了挑眉,“刚刚叫我什么?”
孟宁眨了眨眼:“哥哥。”
江泽洲满意了,“哥哥去给你做早餐。”
孟宁失笑。
江泽洲真的……太好哄了。
-
吃早餐的时候,孟宁接到了孟响的电话。
孟宁和江泽洲是上周领的证,第一时间,她就把这事儿告诉了孟响。孟响当时还在外地出差,听到这消息,沉默许久,而后说,“等我回来,和你俩吃一顿饭吧。”
当时约好的时间,就是今天。
就这样,孟宁和江泽洲成为夫妻的第一个周末约会,成了四人行。
吃饭的地方,万年不变的悦江府。
孟响一进屋,看到包厢里头,两大一小,那小的看到他之后歪了歪头,眉眼和江泽洲还有几分相像。孟响脚步一顿,“你俩孩子都这么大了吗?”
孟宁无奈:“这是江泽洲的弟弟,江渝汀,你可以叫他小江。”
待她介绍完,江渝汀自我介绍,“哥哥,你可以叫我小江,也可以叫我小帅哥。”
小少年一板一眼的姿态,和他那清冷疏离的哥哥完全是两个样儿。
孟响嘴角翘起:“小帅哥。”
江渝汀满意地眯起眼,和他打招呼,“哥哥,你是大帅哥。”
小家伙太上道了,孟响坐到他边上,抓了抓他的头发,“哥哥不知道你在,下次见面,哥哥给你带礼物,你想要什么礼物?”
江渝汀:“我想看奥特曼。”
孟响沉默。
以为他没理解自己的话,江渝汀说得更仔细,“我想看真的奥特曼,不是电视里的那个。”
孟响顿时语塞,扭头,用眼神向自己的姐姐求救。
接收到求救信号的孟宁也没辙,于是转头看向江泽洲。
江泽洲解决事情的方法向来简单粗暴,并且非常煞风景,“世界上没有奥特曼的,电视里的那个都是人扮演的,是假的,专门骗小孩的。”
“……”
“……”
江渝汀的面色跟吞了块生铁似的,又臭又黑。
然后,包厢里盘旋着他的哭声,撕心裂肺,仰头痛哭。
孟宁突然想起自己之前还期望和江泽洲有个小孩儿,现在,一点儿都不期望了。要是天天这么闹,家里的天花板估计都被哭裂开。
一顿饭吃的手忙脚乱的。
江渝汀一直不安分,哭完了又跟不长记性似的,说:“没有奥特曼那一定有喜羊羊,大帅哥哥哥,你下次见面给我带喜羊羊吧。”
然后又遭到江泽洲的无情抨击。
然后他又哭。
如此反复几次,孟响头偏向孟宁这边,姐弟俩咬耳朵,“姐,姐夫好幼稚。”
孟宁都没脸回了,“他……男儿至死是少年。”艰难找借口。
孟响像听了个笑话,嘴角弯起弧度,“和公司里遇到的姐夫,完全不一样。”
人都是有千百张面孔的,对待外人和对待家人,总是要不一样的态度,亲疏远近,不单单用血脉区分,更多的是面对对方时的面容神态。
“不过姐夫对你好就行。”孟响耸耸肩,笑意恣肆。
孟宁楞半秒,而后也笑,“嗯,他对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