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躺在浴缸里温存,孟宁享受着江泽洲的按摩服务,过一会儿,江泽洲说:“其实我个人喜欢独居,所以回国后,就不常住家里了。”
孟宁睁开眼,“我回国后,也搬出家里了。”
他们在这方面,出奇的一致。
“你想和我同居吗?”江泽洲问。
思考片刻,孟宁说:“我想经常和你在一起,但偶尔,也想一个人待着。”
在外工作,她是大提琴手,要谨慎认真,稍有犯错,便会被人找到机会讽刺嘲笑;在父母家,她是女儿,需要乖巧懂事;在弟弟面前,她是姐姐,需要做个良好的示范,需要善解人意,慷慨大方;哪怕面对最信任的沈明枝,可以展现柔弱,展现脆弱,孟宁依然有很多话没和她说。
孟宁需要一个独处的空间,在那里,她可以诚实地面对自己,可以放空,可以毫无压力,没有任何负担,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即便是爱人,她也不想对方参与其中。
她偶尔会有负能量的时候,爱人可以分担负能量没有错,但是孟宁不希望每次郁郁寡欢都告诉江泽洲,一昧地向对方输出、抱怨,对方即便心理承受力强大,也会感到疲惫的。
爱人是陪伴自己一生的人,但这不意味着,他能够替自己活一生,替自己负重前行。
她是心智成熟的人了,可以自己消化部分负能量,其余消化不了的,才和爱人倾诉。
更何况,严格意义来讲,江泽洲并非是她的爱人,只是她的情侣。
爱人是之于夫妻而言的。
命运共同体的夫妻,才会捆绑在一起,他们还没有结婚,应当有独处的空间和时间。
江泽洲的想法,和孟宁的如出一辙:“一个人待着确实自由又自在,要不然我也不会大学毕业就搬到外面住。”
孟宁笑:“那我周末搬家了。”
到底是不满她嘚瑟的小模样的,江泽洲捏了捏她的脸,“每周末过来住两天,知道没?”
需要独处,但也要谈恋爱。
孟宁反问:“为什么不是你过来陪我?”
江泽洲哼笑一声:“我怕我过去之后,就不想回我自己这儿了。”
理智告诉他应该尊重她的每一个决定,但爱情上头的那一刻,他哪还有理智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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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早上,孟响过来帮孟宁搬家。
如江泽洲所言,孟响的车装不下,得来回两趟才能把孟宁的东西都搬走。如果加上江泽洲的车,努力挤挤,正好装完。
太久没有回自己这套房子了,刚踏进来,孟宁竟还萌生出一股陌生感。火灾之前,房子是北欧装修,简约干净。住了几年,孟宁也住腻了,于是重新约设计师,把房子装成时下最流行的宅寂风。房屋整体,依然还是以白色为主色调。
搬家是个大工程,东西搬过去,还得收拾。
周末两天,孟宁都宅在家里收拾东西。当然,孟响也在帮她收拾东西。
倒是江泽洲,只有周六搬东西的时候出现了一下,而后接了个电话便匆忙离开,周日也没再过来。
“你和姐夫吵架了?”
冷不丁,孟响问。
孟宁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他,歪了歪头:“没有,怎么这么问?”
孟响:“你搬家,他都没来。”
孟宁:“他弟弟生病了,他现在还在医院陪他弟弟。”
孟响一愣:“原来是这样。”
过几秒,他按捺不住,“姐,你俩怎么不住一块儿?”
孟宁扭头看他一眼,“为什么要住一块儿?”
孟响理所当然的态度:“情侣当然要住一块儿啊,热恋期天天腻歪,恨不得对方每时每刻都在自己身边。”
孟宁失笑:“哪儿听来的?”
孟响:“我同学们谈恋爱都这样。”
孟宁忧心忡忡地盯着孟响,“小响,你也到了该谈恋爱的年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