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靠在爱车车灯边,咬着被雨水淋熄的jiloises,微微蹙眉。
一柄黑伞悄然接近。
琴酒举枪。
来人停下脚步,伞边上移,露出一张小麦色的脸。
组织的成员,波本。
枪口依旧没放下。
“嗨、嗨,我是真的波本。”波本扔掉伞,举起双手,任雨水扑打脸庞,“朗姆大人让我来接你。暗号‘drymartini’。”
琴酒心情非常差:“那个女人让你来的。”
“真聪明。”波本笑眯眯地说,“我本人也想来看看嘛,毕竟是传说中的忍者唉!”
“老鼠带着尸体走了。”
“来晚一步啊。”波本失望地拉长音调,兴致勃勃地问:“他们是什么来头?日本什么时候多了这号势力?”
琴酒冷冷瞥他一眼。
何止波本,他在日本呆了那么多年也没听过。
这次调查名古屋的实验室和药厂,发现他们与其他势力勾结,私下进行合作实验。顺藤摸瓜处理了一批人后,突然遭到不明势力的阻挠。
拿到数据的琴酒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炸掉整座实验室。
接下来两个月,琴酒时不时遭到暗杀,前前后后击退不下七波人。小虫子的人海战术也是很烦人的,何况这些杀手实力都不弱。
topkiller被暗杀,说出去全世界同行要笑死。
琴酒丢不起这个人。
他不想跟波本解释。
“东西。”
波本从口袋掏出小瓶子,扔给他。
琴酒大拇指拨开瓶盖,将瓶里液体浇在地上:血水与不明液体混合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分离沉淀,色泽转淡,慢慢消失。
处理完痕迹,琴酒打开车门。
“喂喂!不带我一程?”波本赶紧追上去,吃了一嘴尾气。
波本愤愤抹掉脸上的雨,脚步一顿,视线转向琴酒刚刚站立的那滩血水。
车内,手机嗡嗡震动。
琴酒划开通话。
“gin,带上资料来伊丹机场,我的飞机在那等你。”电话那头说。
保时捷加速,在公路上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先生独自坐在飞机会客厅的沙发上,双手交叠于腹部闭目养神。闻到血腥味的他睁开眼,微不可察地眯了一下。
先是跟擅长体术的杀手战斗受伤,又全速飙车跑了四十多分钟。登上这架私人飞机时,琴酒的风衣已经被血染透了。
“手合会的事,我知道了。”先生冷冷道,“我会给他们一个教训。”
琴酒想说自己能处理,先生打断他:“这是必要的。离开日本太久,有些人大概忘记了我的存在,手合会的血能让他们清醒点。——后面是浴室,里面有药物和衣服,你去处理一下。”
浴室准备了数套内外衣物,门侧等身镜旁整齐悬挂着一套黑西装、白衬衣、深红格纹丝绸领带,一看就是顶级的好料子。
西装尺码精准,没有一丝赘余的布料,完美修饰细腰长腿。
回想先生那身颜色款式差不离的正装,琴酒内心略感微妙:先生今年穿正经衣服的次数,比前五年加起来都多。
琴酒换好衣服出来,左手持枪,扣好保险栓,枪口向下:这衣服没地方藏枪。
先生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许久,目光里酝酿着熟悉的意味。
琴酒开始考虑卧室该往哪个方向走。
最终,先生只是笑了一下。
“坐下吧。”
他低头,开始翻看资料。